紙人沒說話,只是抬起手,指向道士。周圍的紙人聽見動靜,紛紛圍了過來,把道士團團圍住。道士冷笑一聲,從袖筒里摸出幾張黃符,隨手一拋,符紙在空中自燃,化作幾道火光,打在紙人身上。
紙人被火光擊中,發出"滋滋"的聲響,身體開始冒煙。可它們并沒有倒下,反而更加瘋狂地撲向道士。道士抽出桃木劍,揮舞起來,劍光閃過,幾個紙人瞬間被劈成了兩半。
林墨和張大夫趁機從鋪子里跑出來,躲到了旁邊的屋檐下。只見道士和紙人打得難解難分,羅盤上的指針轉得越來越快,周圍的陰氣也越來越重,連太陽都被烏云遮住了。
"那是龍虎山的玄真道長!"張大夫突然喊道,"聽說他專門除煞驅鬼,沒想到會來咱們鎮上!"
玄真道長似乎聽到了張大夫的話,回頭喊道:"快找個陽氣重的地方躲起來!這替身煞已成氣候,普通符咒鎮不住它!"
林墨剛要跑,就看見那個和他扎的一模一樣的紙人突然轉向他,快步沖了過來。紙人的速度很快,青布衫在空中飄著,像一只撲向獵物的鳥。林墨舉起桃木尺,想擋住它,可桃木尺剛碰到紙人,就被彈飛了。
"小心!"玄真道長喊道,隨手拋出一張符紙。符紙落在紙人身上,發出"嘭"的一聲巨響,紙人被炸開幾米遠,摔在地上,卻很快又爬了起來。
玄真道長趁機跑到林墨身邊,拉住他的胳膊:"這替身煞是你扎的?"
林墨點點頭,臉色慘白。
"胡鬧!"玄真道長怒道,"扎替身不設生門,還用了真布扣,這不是引煞上門嗎?你師父沒教過你規矩?"
"我師父。。。我師父半年前沒了。"林墨低下頭,聲音哽咽。
玄真道長愣了一下,嘆了口氣:"陳守義是你師父?他當年為了除煞,和替身魔同歸于盡,沒想到你竟犯了和他一樣的錯。"
就在這時,那個紙人又沖了過來,身后還跟著十幾個紙人。玄真道長把林墨推到張大夫身邊:"你們快去找些艾草和朱砂,越多越好!我先頂??!"
說完,玄真道長舉起桃木劍,再次沖向紙人。林墨和張大夫不敢耽誤,趕緊跑向鎮上的藥鋪。藥鋪老板聽說了事情的原委,趕緊把所有的艾草和朱砂都拿了出來。
等他們回到紙扎鋪時,玄真道長已經渾身是傷,桃木劍也斷了半截。紙人越來越多,街上到處都是慘叫聲。玄真道長看見他們,喊道:"快把艾草點燃,撒上朱砂!艾草能驅陰,朱砂能鎮煞!"
林墨趕緊點燃艾草,和張大夫一起撒上朱砂。濃煙升起,帶著刺鼻的氣味,紙人聞到氣味,紛紛后退,發出凄厲的慘叫。玄真道長趁機從袖筒里摸出一張黃色的符紙,咬破舌尖,將血噴在符紙上:"天地玄宗,萬炁本根!急急如律令!"
符紙化作一道金光,打在那個領頭的紙人身上。紙人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,身體開始融化,化作一灘紙漿。周圍的紙人見領頭的被消滅了,紛紛四散逃跑,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。
玄真道長癱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氣:"暫時。。。暫時沒事了。但替身煞的本體還在,它還會回來的。"
第五章
往事揭秘
林墨把玄真道長扶進紙扎鋪,給道長包扎傷口。張大夫煮了碗姜湯,遞到道長手里:"道長,這替身煞的本體到底是什么?它為什么非要殺夠四十九人?"
玄真道長喝了口姜湯,緩緩說道:"替身煞的本體,其實是三十年前陳守義扎的一個替身紙人。當年,鎮上的富商趙老爺病重,請陳守義扎了個替身替他擋災??哨w老爺的兒子為了讓替身更靈驗,偷偷把趙老爺的血摻進了漿糊里,還在紙人身上釘了真布扣。"
"后來呢?"林墨追問,他從沒聽過師父的這段往事。
"后來,替身紙人吸了趙老爺的血,又沾了陰氣,成了精怪。"玄真道長嘆了口氣,"它替趙老爺擋了災,可自己卻成了煞魔,開始殺人。陳守義為了除煞,和它斗了三天三夜,最后用自己的血破了法,和它同歸于盡。但沒想到,那煞魔的一縷殘魂沒散,藏在了鎮外的亂葬崗里。"
林墨突然想起那個青布衫男人:"道長,那天來找我的男人,是不是就是那個煞魔的殘魂?"
玄真道長點點頭:"它藏了三十年,終于恢復了些力氣。它讓你扎替身,是想借你的手重聚形體。你扎的那個紙人,就是它的新肉身。只要它殺夠四十九人,吸夠四十九條生魂,就能徹底復活,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這鎮子。"
"那我們該怎么辦?"張大夫急道,"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,再這樣下去。。。"
"唯一的辦法,就是找到煞魔的本體,徹底消滅它。"玄真道長站起身,走到門口,看著鎮外的亂葬崗方向,"它的本體應該在亂葬崗的那口枯井里。三十年前,陳守義就是在那里和它同歸于盡的。"
林墨突然想起師父留下的一個木盒,趕緊跑到后院,把木盒取了出來。木盒很舊,上面刻著復雜的符咒。他打開木盒,里面放著一把黑漆木尺,一支三菱針,還有半張焦黑的符紙。
"這是師父留下的。"林墨把木盒遞給玄真道長。
玄真道長拿起符紙,仔細看了看,眼睛突然亮了:"這是陳守義當年用的破煞符!有了這半張符紙,我們就能找到煞魔的弱點。走,我們現在就去亂葬崗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