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那只是它的分身?!标惥艩斦f,“它的本體應該還藏在別的地方,剛才那個分身只是它用來試探我們的。不過它的分身被滅,元氣大傷,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搗亂了?!?/p>
兩人走出破廟,太陽已經西斜,后山的風也變得暖和了一些。林深看著爹的墳塋方向,心里終于松了口氣——他以為,這場風波終于結束了。
可他不知道,破廟里那口棺材壁上的符文,在他們走后,又重新亮起了暗紅色的光,而地下那灘黑色的液體,正慢慢匯聚成一個小小的腳印,朝著墳地的方向移動。
第三章:夜半敲門聲
回到老屋時,天已經黑了。林深簡單煮了碗面條,吃完后坐在院子里抽煙,腦子里反復回想白天在破廟的經歷——走尸靈的嘶吼聲、冰涼的手指、燃燒的黃符,每一個畫面都讓他心有余悸。
他想起陳九爺說的話,走尸靈的本體還沒找到,這意味著危險還沒解除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桃木劍,劍身上的溫度還在,這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。
夜深了,山里的風變得很冷,林深起身準備回屋睡覺。剛走到門口,就聽見院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——“咚、咚、咚”,聲音很輕,卻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林深心里一緊,這個時間,村里的人早就睡了,誰會來敲門?他走到院子里,朝著門外喊:“誰啊?”
門外沒有回應,敲門聲卻還在繼續,還是那樣輕,那樣有節奏——“咚、咚、咚”。
林深握緊了手里的桃木劍,慢慢走到院門邊,透過門縫往外看。門外一片漆黑,只有月光灑在地上,映出一道細長的影子,像是一個人站在那里。
“你到底是誰?有什么事?”林深又喊了一聲,聲音有些發顫。
門外的敲門聲停了,過了一會兒,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,聲音很輕,帶著哭腔:“深娃子,開門……我是你娘啊……”
林深的腦子“嗡”的一聲,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——他娘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,埋在后山的墳地里,怎么會來敲門?
“你別裝了!我娘早就死了!”林深大喊,手里的桃木劍握得更緊了。
門外的女人哭了起來,哭聲越來越大,越來越凄慘:“深娃子,娘想你啊……你爹也走了,你一個人在村里,娘不放心……你開門,讓娘看看你……”
哭聲像是針一樣扎在林深的心上,他想起小時候娘抱著他講故事的畫面,心里一陣發酸??伤?,眼前這個“娘”一定是假的,是走尸靈變出來的,想騙他開門。
“你快走!不然我就用桃木劍刺你了!”林深強忍著眼淚,朝著門外喊道。
門外的哭聲突然停了,過了一會兒,那個女人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,像是走尸靈的嘶吼:“林深!你別不識好歹!我好心來看你,你竟然敢趕我走!我要把你爹的魂魄帶走,讓你們父子倆永遠見不到面!”
林深心里一慌,剛想拿起桃木劍刺向門縫,門外的聲音突然消失了,連那道影子也不見了。他趴在門縫上看了半天,門外空蕩蕩的,什么都沒有,只有月光靜靜地灑在地上。
他不敢開門,回到屋里,把門窗都鎖好,又在門后放了一張黃符,才躺在床上??伤趺匆菜恢X子里全是那個女人的哭聲和嘶吼聲,還有娘小時候的樣子,讓他心里又怕又酸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林深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,突然聽見屋頂傳來一陣“沙沙”聲,像是有人在屋頂上走動。他一下子清醒過來,握緊了桃木劍,朝著屋頂喊:“誰在上面?!”
屋頂的“沙沙”聲停了,過了一會兒,一塊瓦片“嘩啦”一聲掉在地上,碎了。林深抬頭看著屋頂,屋頂是用瓦片鋪的,有幾塊瓦片已經松動了,月光從縫隙里照進來,在地上映出一道細長的光。
他不敢下床,只能緊緊握著桃木劍,盯著屋頂。過了一會兒,屋頂的“沙沙”聲又響了起來,而且越來越近,像是有人正朝著他的房間走來。
突然,“咔嚓”一聲,屋頂的一塊瓦片被掀開了,一個黑色的影子從縫隙里探了進來——正是那個沒有五官的走尸靈分身!
走尸靈的手從縫隙里伸下來,朝著林深抓去,青灰色的手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林深連忙往旁邊躲開,舉起桃木劍,朝著走尸靈的手刺去。
桃木劍刺中了走尸靈的手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音,走尸靈的手縮了回去,屋頂上傳來一聲凄厲的嘶吼。林深趁機爬下床,跑到門口,想要開門去找陳九爺。
可他剛碰到門把手,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“滴答”聲——走尸靈的黑色液體正從屋頂的縫隙里滴下來,落在地上,慢慢匯聚成一個黑色的圓圈,圓圈里冒出一股黑色的霧氣,霧氣中,走尸靈的分身又出現了,正朝著他撲來。
林深轉身,舉起桃木劍,朝著走尸靈的眉心刺去??蛇@次走尸靈的速度更快,側身躲開了他的劍,反手抓住了他的肩膀,青灰色的手指深深掐進了他的肉里,一股寒氣順著肩膀往身體里鉆,林深感覺渾身都僵住了。
就在這時,院門外傳來一陣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——“篤、篤、篤”,是陳九爺!
“孽障!休得傷人!”陳九爺的聲音傳來,緊接著,一張黃符從門外飛進來,貼在了走尸靈的背上。黃符燃燒起來,藍色的火焰順著走尸靈的身體蔓延,走尸靈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身體又開始融化,變成一灘黑色的液體,滲入了地下。
林深癱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氣,肩膀上留下了幾個青灰色的指印,疼得他齜牙咧嘴。陳九爺推開門走進來,手里拿著桃木拐杖,臉色凝重:“你沒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