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總算開門了,打你電話也不接?!蓖趵跀D進門,反手鎖上防盜門,“我查了一晚上資料,發現這種帶血字的老物件很可能附著‘地縛靈’,光燒掉載體沒用,得找到怨氣的源頭?!?/p>
他把背包里的東西一股腦倒在茶幾上:桃木劍、八卦鏡、黃符紙,還有一疊泛黃的舊報紙。“這是我托人從舊貨市場淘來的,1947年的《申城晚報》,說不定能找到線索。”
林墨拿起報紙,油墨味混雜著霉味撲面而來。報紙的社會版角落有一則短訊:“靜安寺路老宅離奇失火,一女子不幸身亡,現場發現燒焦相框殘片。”旁邊配著模糊的火場照片,斷壁殘垣間隱約能看到紅木相框的殘骸。
“1947年……”林墨忽然想起外婆的出生年份,“外婆說過她小時候住靜安寺路,難道照片上的女人和這場火災有關?”
話音剛落,客廳的穿衣鏡突然發出“咔噠”輕響。鏡面原本蒙著層薄灰,此刻竟變得光潔如新,映出兩人驚慌的臉。更詭異的是,鏡中他們身后的墻角,站著那個穿白衣的人影,長發正緩緩遮住鏡面。
“別看鏡子!”王磊抓起桃木劍指向鏡面,“這是它的怨氣凝聚處!”
林墨猛地轉頭,身后空蕩蕩的墻角什么都沒有,但鏡子里的人影已經抬起頭,長發縫隙中露出一只充血的眼睛,正直勾勾地盯著鏡外。他感覺頭皮像被針扎似的發麻,轉身就想去捂鏡子,卻被王磊死死拉住。
“千萬別碰!怨氣會順著接觸纏上你?!蓖趵诎腰S符紙貼在鏡面上,“我查過,鏡中影是靈體的‘顯形鏡’,它能通過鏡子監視我們,甚至……”
話沒說完,鏡面突然滲出暗紅色的液體,像血一樣順著符紙邊緣流淌。貼在鏡面上的黃符瞬間變黑,“滋啦”一聲燃起小火苗。鏡中的人影伸出慘白的手,指甲泛著青黑,正慢慢穿過鏡面!
“快跑!”王磊拽著林墨沖進臥室,反手鎖上門。兩人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,能清晰聽到客廳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,還有女人若有若無的啜泣聲。
“它進來了……”林墨的聲音發顫,“剛才鏡中它的手腕上,有個梅花胎記!和照片上女人的胎記一模一樣!”
臥室的臺燈突然閃爍起來,光影交錯間,墻壁上浮現出奇怪的水漬。水漬慢慢匯聚成字,正是那個褪色的“怨”字,只是這次旁邊多了兩個字:“還我”。
第五章:老宅秘聞
整整一夜,林墨和王磊都縮在臥室不敢出去。直到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,客廳的異響才漸漸消失。兩人壯著膽子打開門,發現穿衣鏡已經碎裂成蛛網,地上的玻璃碎片里混著幾根烏黑的長發。
“必須去老宅找線索。”王磊用鑷子夾起長發裝進證物袋,“靈體的記憶會附著在舊居,說不定能找到當年的真相。”
再次來到外婆的老宅,陽光卻驅不散院里的陰冷。林墨推開臥室門,床頭柜的抽屜半開著,里面露出個藍色布包。打開布包,里面是本線裝日記,紙頁已經泛黃發脆。
“這是外婆的日記?”林墨翻開第一頁,娟秀的字跡寫著:“民國三十六年冬,阿姐把最喜歡的珍珠相框送給我,說等她嫁人就掛在新房里。”
日記斷斷續續記錄著姐妹倆的生活:阿姐名叫蘇晚,是當時小有名氣的繡娘;1947年春,蘇晚認識了商人張先生,兩人很快訂婚;同年秋,蘇晚發現張先生已有家室,爭執中被推倒撞到桌角,額頭流血滴在了相框上。
“她用血寫了‘怨’字!”林墨指著日記里的插畫,相框背面赫然畫著那個血字,“后來蘇晚被張先生鎖在老宅,一場大火燒了房子,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……”
日記最后一頁被燒得殘缺不全,只剩下幾個字:“阿姐沒死,在鏡子里……等我”。
“所以外婆一直知道姐姐沒死?”王磊恍然大悟,“蘇晚的怨氣來自被背叛和焚燒之痛,她的靈體被困在鏡子里,靠相框里的血跡維持形態?!?/p>
這時,客廳傳來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。兩人跑出去,看到一個穿中山裝的老者正在翻外婆的遺物,手里拿著和日記里一模一樣的珍珠相框殘片。
“你是誰?”林墨厲聲質問。
老者轉過身,臉上滿是皺紋,眼眶通紅:“我是張景明的孫子,來找當年的真相?!彼麖膽牙锾统龇庑?,“這是爺爺臨終前交我的,說他當年沒放火,是蘇晚小姐自己鎖了門……”
信里寫著驚人的真相:蘇晚發現自己懷孕后,不愿破壞張先生的家庭,選擇留在老宅。1947年冬夜,她在鏡前梳妝時,燭臺被風吹倒引燃窗簾,她為了保護未出生的孩子,用身體擋住火舌,最終和孩子一起葬身火海。相框上的血字,是她臨終前用血寫的“愿”字,希望孩子能平安,卻被燒得只?!霸埂弊?。
“原來不是怨恨,是心愿……”林墨的聲音哽咽了,“外婆把相框藏起來,是怕姐姐的靈體不安?!?/p>
第六章:血字歸真
老者走后,老宅里突然刮起一陣暖風??蛷d的穿衣鏡自動復原,鏡中映出蘇晚的身影,這次她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,腹部微微隆起。
“她在等我們完成她的心愿?!蓖趵诳粗R中人影,“靈體執念不散,是因為心愿未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