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捋著胡須,目光落在林羽身上:“你這后生身上有陰陽鏡的氣息,怕是被它纏上了。”
“前輩認識這面鏡子?”葉萱驚喜地問。
老者嘆了口氣:“三十年前我曾路過此地,察覺這里陰氣極重,本想鎮壓,卻發現陰陽鏡的力量已經失控。當時沈家的冤魂怨氣太深,我只能先設下簡易封印,沒想到還是沒能困住它。”
老者自稱玄通道長,是附近青云觀的住持,這些年一直暗中關注著沈家老宅的動靜。三人來到正屋坐下,玄通道長聽葉萱講了發現陰陽鏡的經過,眉頭越皺越緊。
“陰陽鏡本是上古法器,能照陰陽,辨善惡。但若是用活人精血喂養,就會變成吸食魂魄的邪物。”玄通道長解釋道,“看這情形,這面鏡子至少吞噬了上百個魂魄,已經成了氣候。”
林羽想起日記里“七個祭品”的記載,忍不住打了個寒顫:“那沈家七口……”
“都是被用來祭鏡的。”玄通道長點頭,“陰陽鏡每吸收七個魂魄,力量就會大增。你們發現它時,它正在蘇醒,若是完全覺醒,方圓百里都會淪為鬼域。”
葉萱拿出那本殘破的日記:“日記最后提到鏡子里的東西要出來了,前輩知道那是什么嗎?”
玄通道長接過日記翻看,臉色愈發凝重:“這不是普通的邪祟,是鏡中滋生的‘鏡煞’。陰陽鏡連通靈界,常年吸收陰氣,久而久之就會孕育出這種以魂魄為食的怪物。它一旦脫離鏡子,連我也未必能制服。”
林羽聽得心驚肉跳:“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?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出來害人。”
“解鈴還須系鈴人。”玄通道長放下日記,“要鎮壓鏡煞,必須找到當年煉制陰陽鏡的材料,用同源之物克制它。根據古籍記載,鑄造這面鏡子用了五種靈物——昆侖玉髓、極寒冰魄、幽冥鬼木、離火精金和大地靈乳,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氣。”
“這五種東西聽起來就像神話傳說……”林羽面露難色。
“并非傳說。”葉萱突然開口,“我在《靈界秘聞錄》里見過記載,昆侖玉髓藏在雪山冰縫,極寒冰魄在千年寒潭,幽冥鬼木長在亂葬崗,離火精金生于火山深處,大地靈乳則出現在龍脈匯聚之地。”
玄通道長贊許地點頭:“小姑娘懂得不少。這五種靈氣分散在各地,必須在月圓之夜前集齊,否則鏡煞借月光之力沖破封印,就回天乏術了。”
他從袖中取出五張黃色符紙,用朱砂畫了五個不同的符咒:“這是尋靈符,能感應對應靈氣的位置。你們二人陽火旺盛,不易被陰氣侵擾,尋靈之事就拜托你們了。我留在這里加固封印,盡量拖延時間。”
林羽看著符紙上扭曲的紋路,突然想起一個問題:“前輩,為什么陰陽鏡偏偏盯上我?我和沈家根本不認識。”
玄通道長握住他的手腕,閉目感應片刻,睜開眼時帶著一絲驚訝:“你這后生命格特殊,是罕見的‘純陽靈體’,對陰邪之物有天然的吸引力。但也正因如此,你的精血才能克制鏡煞,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。”
夕陽西下時,林羽和葉萱背著行囊離開老宅。回頭望去,玄通道長正在庭院中布下陣法,金色的符紙在暮色中亮起微光,像一顆顆守護的星辰。林羽握緊手中的尋靈符,感覺肩上的擔子無比沉重——他們不僅要拯救自己,更要阻止一場即將到來的災難。
第五章
雪山尋玉
按照尋靈符的指引,第一站是昆侖山脈的一處支脈。兩人坐了兩天火車,又換乘越野車,才抵達山腳下的小鎮。這里海拔已經超過三千米,空氣稀薄,陽光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。
鎮上的居民聽說他們要進山找“會發光的玉石”,都連連擺手。一個滿臉皺紋的藏族老阿媽用生硬的漢語說:“雪山深處有‘冰鬼’,進去的人沒有能活著出來的。”
葉萱給老阿媽看了玄通道長的信物——一枚刻著太極圖案的玉佩,老阿媽臉色才緩和下來,給他們指了條隱蔽的山路:“沿著冰川走三天,看到掛著經幡的冰洞就是了,但一定要在日落前出來。”
第二天清晨,他們跟著向導出發。山路崎嶇,積雪沒到膝蓋,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。向導是個年輕的藏族小伙,名叫丹增,他牽著兩匹牦牛,不斷提醒他們:“不要大聲說話,會引來雪崩。”
越往深處走,氣溫越低,呼出的白氣瞬間就會凍結。林羽的臉頰被寒風刮得生疼,手腳凍得失去知覺,全靠葉萱給他涂抹防凍藥膏才能勉強前行。
第三天午后,他們終于看到了老阿媽說的冰洞。洞口掛著五顏六色的經幡,在寒風中獵獵作響,洞壁上凝結著晶瑩的冰柱,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
“尋靈符有反應了。”葉萱拿出對應金靈氣的符紙,只見符紙微微發燙,朝著冰洞深處飄動。
丹增留在洞口看守牦牛,林羽和葉萱背著繩索走進冰洞。洞內比外面更冷,墻壁上布滿了冰花,腳下的冰層光滑如鏡,稍不留意就會滑倒。
走了約莫半個時辰,前方出現一片開闊的冰室。冰室中央的石臺上,一塊拳頭大小的白玉正在發光,柔和的金色光芒透過冰層,在洞頂投射出流動的光斑。
“是昆侖玉髓!”葉萱驚喜地走上前,剛想伸手去拿,腳下的冰層突然裂開,一只覆蓋著白毛的手猛地從冰縫中伸出,抓住了她的腳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