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九爺站在墓前,手里拿著桃木劍,嘴里念念有詞,開始做法事。林深和林曉跪在墓前,看著木牌,心里都很平靜。
法事做完后,陳九爺松了口氣,說:“好了,走尸靈的殘魂已經被封印了,以后不會再出來搗亂了。”
林深和林曉對視一眼,都露出了笑容。林深知道,這場風波終于徹底結束了,爹、娘和妹妹都能安息了,而他和林曉,也終于能像真正的兄妹一樣,在林家坳生活下去。
可他不知道,在老槐樹的樹根下,有一根細細的黑色絲線,正從封印骸骨的泥土里鉆出來,順著樹根,慢慢朝著后山的方向爬去——那是走尸靈殘魂的一縷怨氣,它還沒有徹底消失,只是暫時蟄伏了起來,等待著下一個復仇的機會。
第五章:老槐樹的異常
接下來的幾天,林家坳恢復了平靜。雨沒再下,陽光每天都照在村里,土坯房的墻皮在陽光下泛著暖黃色,村民們也開始走出家門,在村口聊天、干活,偶爾還能聽到孩子們的笑聲,整個村子都透著一股安寧的氣息。
林深把老屋重新收拾了一遍,修補了漏雨的屋頂,換掉了破舊的家具,還在院子里種了幾棵蔬菜。林曉每天都會來給他送早飯和晚飯,有時候還會幫他一起收拾屋子,兄妹倆的感情越來越深,像是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。
陳九爺也時常來老屋坐一會兒,和林深聊聊天,教他一些驅邪的小技巧,比如怎么用桃木劍畫符,怎么用糯米辨別陰氣。林深學得很認真,他知道,雖然走尸靈的殘魂被封印了,但后山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,多學一點本事,就能多一份安全。
可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多久。這天早上,林深像往常一樣,去村頭的老槐樹下給妹妹的墓澆水,卻發現老槐樹有些不對勁。
老槐樹的葉子本來是深綠色的,充滿了生機,可今天一看,葉子竟然變得有些發黃,還掉了不少,落在地上,像是鋪了一層黃色的地毯。更奇怪的是,樹干上出現了幾道深深的裂痕,裂痕里滲出一些黑色的液體,和走尸靈融化后的液體一模一樣,還帶著一股腥臭味。
林深心里一緊,他蹲下身,用手指蘸了一點黑色液體,放在鼻尖聞了聞,一股熟悉的陰氣撲面而來——是走尸靈的怨氣!
“怎么會這樣?”林深的聲音發顫,他想起陳九爺說的話,走尸靈的殘魂已經被封印了,怎么還會有怨氣滲出來?
他連忙跑回村里,去找陳九爺。陳九爺正在自家院子里曬黃符,看到林深著急的樣子,就知道出事了。
“九爺,不好了!村頭的老槐樹不對勁,葉子發黃,樹干還滲出黑色液體,是走尸靈的怨氣!”林深喘著氣說。
陳九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,他連忙收起黃符,拿著桃木拐杖,跟著林深往村頭跑。
到了老槐樹下,陳九爺一看樹干上的裂痕和黑色液體,臉色變得凝重起來:“糟了!走尸靈的殘魂突破封印了!它的怨氣順著樹根蔓延,已經開始侵蝕老槐樹的陽氣了!”
“突破封印?怎么會突破封印?”林深問,心里一陣發慌。
“可能是最近的陰氣太重了。”陳九爺說,“雖然這幾天沒下雨,但后山的陰氣一直在聚集,尤其是晚上,陰氣更重,走尸靈的殘魂靠吸收陰氣,慢慢壯大,就突破了封印。現在它的怨氣已經附著在老槐樹上了,要是讓它徹底占據老槐樹,老槐樹的陽氣就會被吸干,到時候整個村子的陽氣都會減弱,走尸靈就能趁機重生,危害更大!”
林深看著老槐樹上的裂痕,心里又急又怕:“那我們現在怎么辦?能重新封印它嗎?”
“能,但很難。”陳九爺說,“老槐樹的陽氣雖然被侵蝕了,但還有一部分殘留,我們得先把走尸靈的怨氣從老槐樹上逼出來,再用陽氣重的東西重新封印它。不過走尸靈的怨氣已經和老槐樹的樹根纏在一起了,逼出來的時候,可能會傷到老槐樹。”
“不管怎么樣,都要試試!”林深說,“老槐樹是村里的守護神,不能讓它被走尸靈毀了,而且妹妹的骸骨還埋在樹下,不能讓她再受牽連。”
陳九爺點點頭,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符,貼在老槐樹的樹干上,然后用桃木拐杖敲了敲黃符,嘴里念念有詞。黃符慢慢燃燒起來,發出藍色的火焰,火焰順著樹干蔓延,燒到裂痕處時,黑色液體開始“滋滋”作響,冒出一股黑煙,黑煙中還夾雜著一陣凄厲的嘶吼聲,像是走尸靈的慘叫聲。
“快,把糯米和朱砂撒在裂痕上!”陳九爺大喊。
林深連忙掏出準備好的糯米和朱砂,撒在樹干的裂痕上。糯米和朱砂落在黑色液體上,發出“噼啪”的聲音,黑色液體開始慢慢凝固,不再滲出。
可就在這時,老槐樹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,樹枝“咔嚓”作響,像是要斷了一樣,樹葉大片大片地掉下來,砸在地上,發出“沙沙”的聲音。樹干上的裂痕越來越大,黑色液體又開始滲出,而且比之前更多,更濃。
“不好!它的怨氣太重了,黃符鎮不住它!”陳九爺大喊,他從懷里掏出一把桃木釘,朝著樹干的裂痕釘去,“快,去村里叫人,讓大家拿些陽氣重的東西來,比如艾草、雄黃、還有家里的菜刀、剪刀,這些東西都有陽氣,能幫我們壓制怨氣!”
林深點點頭,轉身就往村里跑。他一邊跑,一邊喊:“大家快出來!村頭的老槐樹被走尸靈的怨氣纏上了,快拿些艾草、雄黃、菜刀、剪刀來幫忙!”
村民們聽到喊聲,都從家里跑了出來,雖然有些害怕,但還是紛紛回家拿東西。村長拿著一把菜刀,第一個跑過來;幾個老人拿著艾草和雄黃,跟在后面;還有些年輕人拿著剪刀、鋤頭,也跑了過來。
大家圍在老槐樹下,按照陳九爺的吩咐,把艾草和雄黃撒在樹干周圍,把菜刀、剪刀插在樹下的泥土里。陳九爺則繼續用桃木釘釘樹干的裂痕,嘴里念念有詞,額頭上布滿了汗珠。
隨著陽氣重的東西越來越多,老槐樹的搖晃漸漸停了下來,樹干上的裂痕不再擴大,黑色液體也慢慢停止了滲出,那股凄厲的嘶吼聲也消失了。
陳九爺松了口氣,癱坐在地上,說:“好了……暫時壓制住它了。但它的怨氣還在老槐樹上,沒有徹底逼出來,我們得找一個更好的辦法,把它徹底封印,不然它還會再出來搗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