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《電梯鏡面后的窺視者》（第4頁）

老王抬起頭，看到是林悅，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：“哦，小林啊，有什么事你說吧。”

“你認識曉妍嗎？”林悅問道。

老王的臉色微微一變，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：“曉妍？哦，我知道，她是公司的員工，聽說死在電梯里了。怎么了？”

“我聽說，在曉妍出事前，你經(jīng)常在電梯附近徘徊，這是為什么？”林悅緊緊地盯著老王的眼睛，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。

老王的眼神有些閃躲，他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道：“我……我那是在巡邏，這是我的工作。”

“巡邏？”林悅冷笑一聲，“據(jù)我所知，你巡邏的路線并不包括電梯附近。而且，有人看到你當時的行為舉止很怪異，你是不是在監(jiān)視曉妍？”

老王的臉色變得蒼白，他的手開始微微顫抖：“你……你別胡說八道，我沒有監(jiān)視她。”

林悅看到老王的反應，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。她繼續(xù)說道：“老王，你就別再隱瞞了。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，曉妍的死不是意外，而是有人故意謀殺。而你，就是那個兇手！”

“不，不是我！”老王突然大聲喊道，“我沒有殺她，我只是……我只是太喜歡她了。”

這句話讓林悅愣住了，她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。“你喜歡她？”林悅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。保安室的日光燈管發(fā)出滋滋的電流聲，在老王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，讓他的表情看起來越發(fā)詭異。

老王突然抓住林悅的手腕，他的掌心冰涼且布滿冷汗：“我知道這很荒唐，但我控制不住自己。曉妍剛進公司那年，總穿鵝黃色的連衣裙，每次走進電梯都會對著鏡子整理劉海，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頭發(fā)上，像有金粉在跳……”他的聲音突然哽咽，“我每天都在監(jiān)控室看她的身影，看她和同事說笑，看她對著電腦皺眉……我知道自己像個變態(tài)，可我就是放不下。”

林悅用力掙脫他的手，后退半步：“所以你就跟蹤她？監(jiān)視她？”

“我沒有傷害她的意思！”老王急忙辯解，從抽屜里翻出一個褪色的信封，“你看，這是我準備送給她的情書，我一直沒敢送出去。直到她出事那天，我還揣在口袋里，想找機會交給她……”

信封上沒有署名，邊角已經(jīng)磨得發(fā)毛。林悅遲疑地打開，里面是用方格稿紙寫的字跡，筆畫工整卻透著緊張，字里行間全是卑微的愛慕和膽怯的祝福。信紙末尾畫著一個簡筆畫的電梯，旁邊歪歪扭扭寫著“每天等你”。

“出事前三天，我在地下停車場看到章明遠和一個陌生人吵架。”老王的聲音突然壓低，眼神驚恐地瞟向窗外，“那個陌生人罵章明遠‘吞公款不要命了’，還說‘曉妍手里有證據(jù)，你等著坐牢吧’。我當時躲在柱子后面，嚇得大氣都不敢喘。”

林悅的心猛地一沉：“章明遠？技術(shù)部的章總監(jiān)？”

“就是他！”老王的聲音發(fā)顫，“第二天我看到章明遠鬼鬼祟祟地進了電梯機房，手里還拿著螺絲刀。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，想去告訴曉妍，可我走到她辦公室門口又退縮了……”他突然用拳頭捶打桌面，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，“如果我當時說了，她就不會死了！她進電梯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大廳，好像在找什么人……”

林悅盯著老王痛苦的側(cè)臉，突然注意到他制服領(lǐng)口別著的鋼筆——筆帽上刻著的縮寫正是“wm”，和她在舊電梯維修記錄簽名欄看到的潦草字跡完全吻合。原來當年在維修單上簽字確認“故障已排除”的人，就是他。

“電梯維修記錄上的簽字是你偽造的？”林悅的聲音冰冷如鐵。

老王的身體瞬間僵住，臉色慘白如紙。他張了張嘴，卻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，只有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，砸在積灰的桌面上。

第六章

鏡中倒影

離開保安室時，林悅的手心全是冷汗。夕陽透過玻璃幕墻斜斜地照進來，將電梯門的影子拉得很長，鏡面反射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發(fā)疼。她站在電梯前猶豫了三分鐘，最終還是按下了上行鍵。

電梯門打開的瞬間，一股混合著鐵銹和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。林悅深吸一口氣走進去，鏡面里立刻映出三個模糊的影子——除了她自己，還有兩個重疊的輪廓貼在轎廂壁上，長發(fā)垂落的弧度像極了曉妍。

“他在隱瞞什么。”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，林悅猛地回頭，轎廂里空無一人。鏡面中的自己正緩緩抬起手，指向她的身后，而現(xiàn)實中她的雙手明明垂在身側(cè)。

電梯在12樓停下，門打開時正對著技術(shù)部的玻璃門。章明遠背對著門口站在白板前講解圖紙，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，看起來溫和儒雅。林悅盯著他的背影，突然注意到他襯衫領(lǐng)口露出的項鏈——吊墜形狀像個微型攝像頭，正對著辦公桌的方向。

林悅悄悄退進電梯，按下關(guān)門鍵的瞬間，她看到章明遠突然轉(zhuǎn)過身，鏡片后的眼睛精準地對上她的視線。電梯門緩緩合上，將那道審視的目光隔絕在外，但林悅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，在狹小的空間里瘋狂回蕩。

電梯上升到15樓時突然劇烈晃動，燈光瞬間熄滅。黑暗中，林悅感覺有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的肩膀，耳邊傳來細碎的啜泣聲。她摸索著按下所有樓層的按鈕，轎廂卻紋絲不動，數(shù)字顯示屏瘋狂跳動，最終停留在“13。5”層，和她第一次遭遇怪事時一模一樣。

“看鏡子。”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。林悅顫抖著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，光束照亮鏡面的瞬間，她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——鏡中映出的不是電梯轎廂，而是十年前的場景：曉妍蜷縮在電梯角落，章明遠站在她面前，手里拿著螺絲刀，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。

“把u盤交出來。”章明遠的聲音透過鏡面?zhèn)鱽恚瑤е{的冷意，“別逼我動手。”

曉妍顫抖著搖頭：“那是公司的錢，你不能這么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