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（第6頁）

凌晨時分，林默迷迷糊糊地剛要睡著，突然聽到客廳傳來輕微的響動。他瞬間清醒過來，抓起枕邊的水果刀，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門口，透過門縫往外看。

客廳里一片漆黑，只有冰箱的指示燈發(fā)出微弱的光。借著這點光線，他看到一個黑影正蹲在書房門口，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在撬門鎖！

林默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，大氣都不敢喘。他握緊水果刀，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：怎么辦？沖出去搏斗？還是悄悄報警？

就在這時，黑影似乎聽到了動靜，突然停下動作，猛地轉(zhuǎn)過頭。雖然看不清臉，但林默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掃過臥室門，帶著冰冷的惡意。

林默屏住呼吸，后背緊緊貼著墻壁，手心全是冷汗。過了幾秒鐘，黑影沒有進一步動作，轉(zhuǎn)身悄無聲息地溜到陽臺，翻欄桿跳了下去。

直到樓下傳來輕微的落地聲，林默才敢打開臥室門。他沖到陽臺，只看到樓下的小巷里閃過一個模糊的背影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
他立刻報警，警察很快趕到。檢查后發(fā)現(xiàn)，書房門鎖有被撬動的痕跡，但沒有被打開。客廳的窗戶虛掩著，應該是小偷進來的地方。

“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？”警察問。

林默猶豫了一下，沒有說賬本和漢奸的事，只說自己是個撰稿人，可能寫過什么得罪人的文章。警察記錄了情況，說會加強周邊巡邏，讓他注意安全。

警察走后，林默坐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，再也睡不著了。他知道，那個黑影不是普通的小偷，而是沖著賬本和玉簪來的。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已經(jīng)動了，他們不會善罷甘休。

天亮后，林默決定先把重要的資料轉(zhuǎn)移到安全的地方。他把鐵盒放進背包，又帶上那個行李箱，打算暫時搬到朋友家去住。出門時，他特意留意了樓下，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可疑的人，可總覺得背后有目光跟著，讓他渾身不自在。

他的朋友陳陽是個攝影師，住在郊區(qū)的一棟loft里，地方寬敞，也比較僻靜。林默把事情的經(jīng)過告訴了陳陽，包括蘇婉清的故事、賬本的發(fā)現(xiàn)，還有昨晚的小偷。

陳陽聽完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：“你這是拍恐怖片呢？行李箱里有鬼，還有人追殺你？”

“是真的，”林默拿出賬本殘頁，“這些都是證據(jù)，可能涉及到當年的漢奸，他們的后人肯定不想這段歷史被翻出來。”

陳陽仔細看了看賬本，表情嚴肅起來：“這事兒確實不簡單。你放心在我這兒住，我這地方偏僻，一般人找不到。”他頓了頓，好奇地看向那個行李箱，“這就是那個鬧鬼的箱子？我能看看嗎？”

林默點了點頭。陳陽小心翼翼地打開箱蓋，看到里面的旗袍和信件，忍不住感嘆：“這旗袍真精致，難怪能藏賬本。”他拿起那件月白色旗袍，翻看著夾層，“你說那個蘇婉清的鬼魂……真的會出現(xiàn)？”

話音剛落，房間里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。陳陽手里的旗袍突然動了一下，像是有風吹過，卻又找不到風的來源。陳陽嚇得手一抖，旗袍掉回箱子里。

“別、別出來啊！”陳陽往后退了兩步，臉色發(fā)白。

林默也覺得不對勁，他盯著箱子，輕聲說：“婉清，是你嗎？我們是來幫你的。”

箱子里沒有任何回應，可那股陰冷的感覺卻越來越濃。陳陽指著箱子角落，結結巴巴地說：“你、你看那里……

第六章：旗袍上的血痕

林默順著陳陽指的方向看去，只見行李箱角落的暗紅色絨布上，不知何時滲出了幾點暗紅色的印記，像是剛滴上去的血珠，正慢慢暈染開來。

“這、這是什么？”陳陽嚇得聲音發(fā)顫，連連后退，撞到了身后的三腳架，相機“哐當”一聲摔在地上。

林默也心頭一緊，他蹲下身仔細查看，那些印記確實像血跡，可箱子里除了旗袍和信件，沒有任何會流血的東西。他伸手輕輕觸碰，絨布是干的，印記像是早就存在，卻又在這一刻突然顯現(xiàn)。

就在這時，那件月白色旗袍突然無風自動，衣擺輕輕揚起，露出內(nèi)側的夾層。林默想起賬本就是從這里找到的，難道里面還有別的東西？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旗袍，借著窗外的光線仔細翻看，發(fā)現(xiàn)夾層邊緣有一處針腳格外松散。

他用手指輕輕挑開線腳，里面果然藏著一張小小的照片。照片已經(jīng)泛黃發(fā)脆，邊角磨損嚴重，上面是一男一女的合影。男人穿著學生制服，眉目清秀，笑容溫和；女人穿著月白色旗袍，正是蘇婉清，她依偎在男人身邊，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，頭上簪著那支玉蘭玉簪。

這一定就是沈致遠和蘇婉清！林默看著照片，眼眶有些發(fā)熱。他們曾經(jīng)那樣幸福，卻被時代的洪流無情吞噬。

“這就是那對苦命人？”陳陽也湊了過來，剛才的恐懼被好奇取代，“長得真般配。”

林默點點頭，正想把照片收好，卻發(fā)現(xiàn)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。他翻過照片，看到上面寫著：“靜安寺路78號，地窖第三塊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