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《十字巷尾的凝視》（第2頁）

“他是你爺爺？”林曉忍不住問。

男人終于開口，聲音低沉沙啞：“與你無關(guān)。這里不歡迎外人，回你房間去。”

林曉碰了個釘子，只能悻悻地離開。關(guān)門前，她瞥見男人正用一塊沾著暗紅色液體的布擦拭老人的手背，那液體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。

回到房間后，林曉再也睡不著了。她走到窗邊，巷尾的油燈還在搖曳，燈光下，她隱約看到一個穿紅衣的身影站在井邊，長發(fā)垂落，一動不動地望著井口。

林曉揉了揉眼睛，再定睛細(xì)看時，那身影卻消失了。她以為是眼花，正要轉(zhuǎn)身，卻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從巷尾傳來，調(diào)子哀婉凄厲，像是女人的哭泣。

迷迷糊糊中，林曉墜入了夢境。她站在十字巷尾，那口古井就在眼前，井水漆黑如墨，映出張蒼白扭曲的臉。一個穿紅衣的女人從井里爬出來，濕漉漉的長發(fā)遮住臉，伸出枯瘦的手抓向她的腳踝。

“救我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女人的聲音從頭發(fā)底下傳來，黏膩而冰冷。

林曉嚇得尖叫，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，渾身都被冷汗浸透。窗外的歌聲不知何時停了，天邊已經(jīng)泛起魚肚白。

第三章：巷尾的秘密

清晨的薄霧還沒散盡，林曉就背著相機(jī)走出了旅館。她想趁著白天去十字巷尾看看，昨晚的夢境太過真實(shí)，讓她心里始終沉甸甸的。

十字巷比想象中更窄，兩側(cè)的墻壁高聳，將天空擠成一條細(xì)長的線。巷子里靜得可怕，只有她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蕩，偶爾有幾只黑貓從墻頭竄過，綠瑩瑩的眼睛在暗處盯著她。

巷尾果然有口古井，井口用厚重的青石板蓋著，邊緣爬滿青苔，上面刻著些模糊的花紋。井邊立著塊歪斜的木牌，上面用紅漆寫著“禁止靠近”，字跡早已斑駁，卻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
林曉蹲下身，仔細(xì)觀察著井沿的花紋。那些紋路扭曲纏繞，像是無數(shù)只手在掙扎，看得她頭皮發(fā)麻。她伸出手想觸摸，指尖剛要碰到石板，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。

“姑娘，這井不能碰。”

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，林曉回頭看見個白發(fā)老人拄著拐杖站在身后，正是雜貨店的店主。老人穿著件深藍(lán)色的對襟褂子，臉上布滿皺紋，眼神卻很清亮。

“老人家，這井有什么來歷嗎？”林曉站起身問道。

老人嘆了口氣，渾濁的眼睛望著古井：“這口井啊，是咱們鎮(zhèn)子的禍根。幾十年前，這里淹死過個女人，從那以后就不太平了。”

林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：“能跟我說說嗎？我是來采風(fēng)的，對這些老故事很感興趣。”

老人猶豫了一下，領(lǐng)著她往雜貨店走：“到店里說吧，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。”

雜貨店彌漫著股陳舊的檀香，貨架上擺著些針頭線腦和日用品，角落里堆著幾捆草藥。老人給她倒了杯熱水，才緩緩開口：

“那是民國時候的事了。鎮(zhèn)上有個叫秀娘的女人，長得很漂亮，嫁給了鎮(zhèn)上的鐵匠。后來鐵匠死了，有人說她克夫，到處傳她壞話。更糟的是，沒過多久，秀娘懷了身孕，卻沒嫁人。”

老人呷了口茶，聲音低沉下來：“鎮(zhèn)上的人都說她懷的是野種，把她當(dāng)瘋子一樣罵。那年冬天特別冷，有人發(fā)現(xiàn)秀娘抱著剛出生的孩子，凍死在這口井邊。等大家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，孩子已經(jīng)沒氣了，秀娘也瘋了，抱著孩子跳進(jìn)了井里。”

林曉聽得心里發(fā)緊：“那后來呢？”

“后來啊……”老人的聲音有些發(fā)顫，“每年冬天最冷的時候，巷尾就會傳來女人的哭聲，還有嬰兒的啼叫。有人說看到秀娘的鬼魂在井邊徘徊，找她的孩子。”

林曉想起昨晚看到的紅衣身影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：“那現(xiàn)在還有人看到過嗎？”

老人的臉色白了白：“前幾年有個外地來的年輕人，不信邪，非要半夜去井邊探險(xiǎn)，結(jié)果第二天就瘋瘋癲癲的，嘴里一直喊著‘別找我’，沒過幾天就跳河死了。從那以后，鎮(zhèn)上的人晚上都不敢靠近巷尾。”

林曉沉默了。她不是迷信的人，可小鎮(zhèn)的氣氛和老人的講述，讓她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。

離開雜貨店時，老人塞給她一個用紅繩系著的桃木掛件：“戴著吧，能擋擋邪。晚上千萬別再靠近巷尾，尤其是月圓的時候。”

林曉握著溫?zé)岬奶夷緬旒睦镂逦峨s陳。她抬頭望向巷尾的方向，陽光正好穿過云層，照在古井的石板上，卻驅(qū)不散那片濃重的陰影。

第四章：被詛咒的小鎮(zhèn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