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就拆了,”周明苦笑,“但鐘樓的地基還在,就在307房的正上方。報告里說,當年的實驗設備都藏在鐘樓地下,火災后被封死了?!?/p>
這時,陳默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短信,發信人顯示為“林秋”:“鐘樓地基下有共振器,摧毀它,詛咒才能停止。密碼是你的測試頻率?!?/p>
這條短信像是憑空出現的,既沒有信號源,也無法回撥。陳默想起自己當年的測試結果是“7。3”,難道這就是密碼?
“不能信!”周明突然按住他的手,“林秋已經失蹤了,這可能是個陷阱!你看發信時間?!?/p>
陳默低頭一看,發信時間顯示為“2022年8月14日”——正是三年前林秋停更的那一天。
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。三年前的短信,卻在現在收到?這根本不合常理。他再翻手機相冊,白天在307房拍的符號照片里,三個圓圈的數字變成了“7”“3”“0”,像是被人修改過。
“它在引導我們去鐘樓地基,”周明的聲音發顫,“那些失蹤的實驗體,很可能就被困在那里。共振器一旦啟動,同頻者會被強行拉進‘共振空間’,永遠困在里面。”
可事到如今,他們沒有別的選擇。粉絲群里已經有五個人確認失蹤,群成員的頭像正在一個個變成灰色,像是被無形的手抹去。陳默的手機不斷彈出新消息,都是其他讀者發來的求救信息,有人說看到窗外站著穿白大褂的黑影,有人說家里的門自動敲響,還有人說聽到了和測試時一樣的低頻噪音。
“必須去,”陳默握緊手機,“就算是陷阱,也要試試?!?/p>
深夜十一點,他們帶著工具再次潛入舊樓。這次樓道里的腳印更多了,密密麻麻地覆蓋了整個樓梯,像是有無數人在他們離開后走過。307房的門敞開著,里面一片漆黑,只有衣柜的方向透出紅光。
走到房間中央,周明用羅盤定位:“地基入口在書桌下面,這里的磁場最強?!?/p>
陳默掀開書桌,果然發現地面有塊松動的石板。兩人合力撬開石板,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,一股混合著鐵銹和腐臭的氣味涌了上來。洞口邊緣刻著和門楣上一樣的符號,三個圓圈里的數字正在緩慢變化,現在顯示的是“7”“3”“5”——正好對應失蹤的人數。
“下去后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回頭,”周明遞給陳默一根熒光棒,“共振空間會制造幻覺,它會變成你最熟悉的人來誘惑你?!?/p>
洞下是陡峭的階梯,每走一步都能聽到碎石滾落的聲音。越往下走,低頻噪音越明顯,震得耳膜嗡嗡作響。走到底部,眼前出現一條長長的隧道,墻壁上布滿了管道,管道里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,像是血液在流動。
隧道盡頭有一扇鐵門,門上有個數字密碼鎖。陳默深吸一口氣,輸入“73”,鎖“咔噠”一聲彈開了。
門后是個巨大的地下實驗室,布滿了生銹的儀器。正中央有個圓柱形的容器,里面漂浮著淡藍色的液體,無數根管線連接著容器,延伸到墻壁深處。容器表面貼著標簽:“共振核心,實驗體7號”。
“這就是共振器,”周明指著容器,“當年他們用活人做實驗,讓實驗體的腦電波和某種頻率共振,據說能打開‘異度空間’的入口?!?/p>
容器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本實驗日志,最新的記錄停留在1987年8月14日:“第七號實驗體產生自主意識,頻率失控,已引發三次空間震蕩。若無法壓制,啟動自毀程序?!?/p>
日志下面壓著一張照片,七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容器前,臉上都帶著詭異的微笑。陳默突然發現,照片里最左邊的人,長相竟然和林秋一模一樣!
“林秋是實驗體的后代?”陳默失聲喊道。
話音剛落,實驗室的燈光突然亮起,所有儀器同時啟動,屏幕上開始閃爍雪花點。容器里的液體劇烈翻騰,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液體中緩緩睜開眼睛。
“終于等到高頻共振者了,”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,“我被困在這里三十年,需要十二個同頻者才能打破封印?!?/p>
陳默突然聽到身后傳來敲門聲,和他出租屋那晚的節奏一模一樣。他猛地回頭,看到門口站著林秋,臉色蒼白,渾身是血:“陳默,救我!我被困在這里三年了!”
“別回頭!是幻覺!”周明大喊著用桃木劍刺向“林秋”。
桃木劍穿過“林秋”的身體,對方瞬間變成一團黑霧,發出刺耳的尖叫。與此同時,容器里的人影完全清晰起來,那是個沒有五官的人形,身體由無數根黑線組成,每根線上都纏著一張人臉——正是那些失蹤的讀者和實驗體。
“還差七個,”黑影的聲音帶著誘惑,“只要打開門讓他們進來,你就能救所有人?!?/p>
實驗室的墻壁開始融化,露出外面的場景:無數扇門在黑暗中排列,每扇門上都有一個熟悉的名字,其中一扇門的門牌寫著陳默的名字,門后傳來他父母的聲音:“默默,開門啊,我們來接你了。”
第七章:敲門聲停
“那些門都是陷阱!”周明用桃木劍在地上畫了個圈,“站在圈內幻覺就影響不到你!”
陳默趕緊跳進圈里,果然父母的聲音消失了。但容器里的黑影越來越清晰,它伸出無數只手,抓住隧道的入口,像是要把整個實驗室拖進黑暗里。墻壁上的失蹤人數已經變成了“7”,意味著又有兩人被拖入了共振空間。
“必須摧毀共振核心,”周明指著容器頂部的紅色按鈕,“但需要有人引開黑影的注意力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