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點點頭,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。等老王頭離開后,她鎖上房門,靠在門后慢慢滑坐在地上。今天發生的一切像一場噩夢,讓她渾身無力。
她拿出手機,依然沒有信號。林墨嘆了口氣,把手機放在桌上,剛想躺下,突然發現手機屏幕亮了一下,收到一條短信。
發信人未知,內容只有短短幾個字:
“她在等你回來。”
第三章
旗袍魅影
林墨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,手指冰涼。沒有信號的地方怎么會收到短信?她趕緊回撥那個號碼,聽筒里卻傳來“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”的提示音。
是惡作劇嗎?還是……她不敢再想下去,把手機關機扔到一邊,用被子蒙住頭,卻怎么也睡不著。腦子里反復回放著鏡子里那個穿旗袍的女人身影,還有床板上滲出的血跡,以及那若有若無的歌聲。
不知過了多久,林墨終于迷迷糊糊睡著了。她做了一個夢,夢見自己回到了老宅的正房,那個穿旗袍的女人背對著她站在床邊,正在哼唱那首哀怨的曲子。林墨想走過去看看她的臉,可無論怎么努力都挪不動腳步。女人慢慢轉過身來,臉上沒有五官,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,手里拿著那支雕花木鐲,朝她伸過來……
“啊!”林墨猛地從床上坐起來,渾身冷汗淋漓。窗外天已經亮了,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她喘著粗氣,摸了摸額頭,全是冷汗。原來是個夢。林墨松了口氣,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,明媚的陽光灑進來,驅散了房間里的陰暗,也讓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“醒了?”老王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,“快出來吃早飯吧,我做了粥。”
林墨打開門,看到老王頭正端著一個碗從廚房出來,花白的頭發在晨光里顯得有些刺眼。“王爺爺早。”
“早,昨晚睡得怎么樣?”老王頭把碗放在桌上,“是不是沒睡好?看你臉色不太好。”
“做了個噩夢,”林墨在桌邊坐下,“王爺爺,我外婆去世前,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?”
老王頭盛粥的手頓了一下,沉默著把碗推到她面前:“先吃飯吧,涼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林墨捧著溫熱的粥碗,看著老王頭躲閃的眼神,心里的疑慮更重了。他顯然知道些什么,卻在刻意隱瞞。
“其實……你外婆去世前那段時間,確實有些不對勁。”老王頭喝了口粥,終于緩緩開口,“她總把自己關在后院那間廂房里,整天不見人。有時候半夜里,我能聽到她房里傳來奇怪的香味,還有……像是有人在哭。”
“后院廂房?”林墨想起表舅說過那間房鎖著,鑰匙找不到了,“那間房里有什么?”
“不清楚,”老王頭搖搖頭,“你外婆對那間房看得很緊,從來不讓外人靠近。她去世后,表舅他們來收拾東西,說里面沒什么值錢的,就一直鎖著了。”
吃完早飯,林墨決定回老宅看看。老王頭不放心,陪著她一起回去。陽光照進院子,驅散了夜晚的陰森,青石板上的水跡閃閃發光,那股奇異的香氣也淡了許多。
走進正房,林墨第一眼就看向拔步床。床上的旗袍依然整齊地疊著,床頭柜的抽屜關得好好的,昨晚的血跡和歌聲仿佛真的只是一場噩夢。
“你看,沒什么事吧?”老王頭笑著說,“就是老房子太安靜,容易胡思亂想。”
林墨點點頭,心里卻沒那么輕松。她走到梳妝臺邊,拿起母親留下的那只雕花木鐲。鐲子是暗紅色的,上面雕刻著纏枝蓮紋樣,和床上旗袍的花紋一模一樣。母親說過,這鐲子是外婆給她的,讓她一定要好好保管。
“這鐲子真好看。”老王頭湊過來看了看,“跟你外婆當年戴的那只很像。”
“外婆也有一只?”林墨驚訝地問。
“是啊,”老王頭回憶道,“她整天戴在手上,睡覺都不摘。不過后來不知道怎么不見了,她還傷心了好一陣子。”
林墨摩挲著鐲子上的花紋,突然發現內側刻著一個小小的“晚”字,應該是外婆的名字。她把鐲子戴在手上,大小剛剛好,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。
就在鐲子戴上的瞬間,她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涼意順著手腕蔓延開來,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——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站在銅鏡前,手里拿著一支香,正在低聲哼唱著什么。
“怎么了?”老王頭注意到她臉色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