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:血月獻祭
“砰!砰!砰!”門外傳來劇烈的撞擊聲,門板在撞擊下不斷變,形撞擊聲持續了足足半小時,每一次撞擊都像重錘敲在林深的心臟上。門板上的裂縫越來越大,透過裂縫能看到門外涌動的黑色霧氣,霧氣中隱約有藤蔓在扭動。蘇晴緊緊攥著那枚荊棘玉佩,冰涼的玉石在掌心被捂得發燙,她能感覺到玉佩散發出的微弱暖意正與門外的陰冷氣息對抗。
“頂??!千萬別松手!”林深額頭上青筋暴起,手臂因過度用力而顫抖。就在門板即將被撞碎的瞬間,撞擊聲突然停了。門外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,那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憤怒,聽得人耳膜發麻。
兩人癱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粗氣。過了許久,林深才敢透過門縫向外看,走廊里空蕩蕩的,只有地板上殘留著幾片深綠色的藤蔓碎片,散發著焦糊的氣味。
“她……她走了?”蘇晴的聲音帶著不確定。
林深搖搖頭,撿起地上的鐵棍:“沒那么簡單,血月還沒升起,她不會善罷甘休。”他走到窗邊,抬頭看向天空,一輪暗紅色的圓月正緩緩爬上天頂,月光透過云層灑下,將古堡籠罩在一片詭異的紅光中。
“血月!”蘇晴臉色驟變,“古籍里說,血月當空時,獻祭儀式的力量會達到頂峰,怨靈能暫時獲得實體?!?/p>
話音剛落,房間里的蠟燭突然全部熄滅,只剩下窗外透進來的血紅色月光。墻壁上開始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,液體順著墻壁流下,在地板上匯聚成蜿蜒的小溪,散發出刺鼻的腥氣。
“不好,她在滲透房間!”林深拉著蘇晴后退,卻發現身后的墻壁正在蠕動,仿佛變成了某種活物的皮膚。他們被困在房間中央,四周的墻壁都在向內擠壓,空氣中彌漫著荊棘花的腥甜氣味。
蘇晴突然想起外婆日記里的話,舉起手中的玉佩喊道:“怨靈害怕家族信物!”她將玉佩對準不斷靠近的黑色液體,玉佩在血月下散發出耀眼的綠光,那些液體像是遇到了克星,紛紛向后退去。
但這只是暫時的,墻壁里傳來沉悶的撞擊聲,整座古堡都在微微搖晃。林深看到墻角的地板開始松動,露出下面漆黑的洞口,隱約能聽到里面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。
“這里有密道!”林深用力撬開松動的地板,一個狹窄的階梯出現在眼前,“快進去!”
兩人順著階梯向下爬,密道里漆黑一片,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。林深打開手機手電筒,發現密道兩側的墻壁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,符號里滲出暗紅色的液體,仿佛在流血。
密道盡頭是一扇石門,門上雕刻著與古堡鐵門相同的荊棘花紋。林深試著推了推石門,紋絲不動。蘇晴將玉佩貼在石門上,綠光閃過,石門發出“咔嚓”的聲響,緩緩打開。
門后是一間巨大的地下墓室,墓室中央停放著一口石棺,石棺上覆蓋著厚厚的灰塵,雕刻著荊棘花的圖案。墓室四周的墻壁上嵌著十幾個壁龕,每個壁龕里都放著一具白骨,白骨上穿著破爛的旗袍,手里握著枯萎的荊棘花。
“這些都是被獻祭的人?”蘇晴捂住嘴,強忍著嘔吐的欲望。她注意到最里面的壁龕空著,只有一個荊棘花紋的印記留在石壁上。
林深走到石棺前,發現石棺蓋上刻著一行拉丁文,翻譯過來正是鐵門門環上的那句話:“入此門者,舍棄希望?!彼囍苿邮咨w,石棺蓋沉重無比,只推開一條縫隙。
透過縫隙,他看到石棺里躺著一具穿著白色旗袍的女尸,尸體保存得異常完好,臉色蒼白如雪,嘴角卻帶著詭異的微笑。女尸的容貌與蘇晴一模一樣,甚至連眼角的那顆痣都分毫不差。
“這……這是怎么回事?”林深嚇得后退一步,撞到了身后的蘇晴。
蘇晴湊到石棺縫隙前一看,瞬間如遭雷擊,踉蹌著后退:“她……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!難道我是……”
她的話沒說完,墓室里突然刮起一陣陰風,所有的蠟燭同時熄滅。石棺蓋“砰”的一聲自動打開,女尸緩緩坐了起來,空洞的眼睛盯著蘇晴,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。
“找到你了……我的繼任者……”女尸的聲音空靈而詭異,帶著回音在墓室里回蕩。她伸出蒼白的手,指甲突然變得尖利如刀,身體周圍纏繞起深綠色的荊棘藤蔓,藤蔓上的尖刺閃爍著寒光。
林深將蘇晴護在身后,舉起鐵棍喊道:“別過來!”
女尸冷笑一聲,藤蔓如毒蛇般猛撲過來。林深揮舞鐵棍打斷幾根藤蔓,卻被更多的藤蔓纏住了手臂。藤蔓上的尖刺刺入皮膚,傳來鉆心的疼痛,他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被藤蔓吸走。
“林深!”蘇晴急得大哭,她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記載,將荊棘玉佩緊緊按在自己的胸口,“以家族血脈之名,驅散怨靈!”
玉佩爆發出刺眼的綠光,綠光如利劍般射向女尸。女尸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,身上的藤蔓迅速枯萎,身體開始變得透明。她怨毒地盯著蘇晴,不甘心地喊道:“詛咒不會結束……荊棘花還會再開……”
隨著最后一聲尖叫,女尸徹底消失在綠光中,墓室里的陰風也隨之平息。纏繞在林深手臂上的藤蔓失去了生命力,紛紛掉落。
兩人癱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粗氣。林深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,傷口處殘留著深綠色的痕跡,隱隱作痛。蘇晴緊緊握著玉佩,玉佩的綠光漸漸散去,恢復了溫潤的光澤。
“結束了嗎?”蘇晴輕聲問,聲音帶著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