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支書,這已經是第四個人了,不能再這么下去了!”一個村民喊道,“肯定是月煞回來了報仇,我們得想想辦法啊!”
“是啊,當年就不該留著那個女人!”
“我看是林家的報應!”
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,眼神不善地瞟向林深和林默。
趙德山狠狠踩滅煙頭,沉聲道:“別瞎說!現在是法治社會,哪有什么鬼神?等縣里的人來了自然會查明真相。”
但沒人相信他的話,恐慌像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蔓延。
這時,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站出來,是鎮上最老的陳瞎子。他雖然瞎了,但耳朵很靈,平時鎮上的人都信他的話。
“這不是意外,是河神發怒了。”陳瞎子慢悠悠地說,“當年月娘死在河里,怨氣太重,招來了河神的不滿。現在殘月將至,河神要收人獻祭了。”
“那怎么辦啊陳瞎子?”有人急問。
“得給河神獻祭,
appease
他的怒火。”陳瞎子說,“找一個屬兔的童男,在殘月之夜扔到河里,河神滿意了就不會再收人了。”
林深心里一驚。他就是屬兔的,今年二十四歲,雖然不是童男,但在這些愚昧的村民眼里,會不會把他當成祭品?
“陳瞎子你胡說什么!”林默怒道,“現在都什么年代了,還搞獻祭這套!”
“是不是胡說,你們等著看。”陳瞎子冷笑一聲,拄著拐杖走了。
村民們看著陳瞎子的背影,又看看地上強子的尸體,人群里漸漸起了騷動。有人開始竊竊私語,眼神若有若無地往林深身上瞟。
“屬兔的……林家那后生好像就是屬兔的吧?”
“聽說他還是月娘的兒子,用他獻祭說不定最管用……”
“別瞎說,人家剛回來……”
議論聲越來越大,林深聽得渾身發冷。他看向趙德山,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,可趙德山只是低著頭抽煙,假裝沒聽見。
“都閉嘴!”林默猛地吼道,擋在林深身前,“誰敢動我弟弟試試!強子的死肯定是人為的,等縣里的警察來了自然會查清楚,搞獻祭那套純屬迷信!”
“迷信?”一個中年婦女尖聲道,“王婆、劉木匠、張嬸,現在又是強子,死的都是當年跟月娘有牽扯的人!不是月煞報仇是什么?再不想辦法,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!”
“就是!陳瞎子說的肯定沒錯,屬兔的童男獻祭最靈驗!”
人群情緒激動起來,有人開始往前涌。林默緊緊抓著林深的胳膊,低聲道:“走,我們先回家!”
兩人擠出人群,快步往家走。身后的議論聲像針一樣扎在林深心上,他回頭望了一眼渾濁的河面,陽光照在水面上,卻看不到一點暖意,只有一片冰冷的反光。
回到家,林默把院門反鎖,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:“這些人是被嚇瘋了!你別往心里去。”
林深沒說話,走到炕邊坐下。奶奶不知什么時候醒了,正拿著那個木雕月亮摩挲,嘴里念念有詞:“月缺月圓,生死輪回……玥兒,該回來了……”
“奶奶,這木雕到底是什么來歷?”林深拿起木雕問道。
奶奶抬起頭,眼神突然變得清明:“這是月娘帶來的,她說這是她們家傳的東西,能鎮住水里的臟東西。當年她就是拿著這個木雕在河邊……”奶奶的聲音突然頓住,眼神又變得渾濁,“不能說……說了它會不高興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