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濃重的寒意撲面而來,比白天陰冷了許多。李明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跟在王瞎子身后走進(jìn)了老宅。
客廳里依舊布滿灰塵,但空氣中彌漫的腐朽氣味中,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王瞎子拿著羅盤在客廳里轉(zhuǎn)了一圈,說道:“聚陰陣的中心不在一樓,在地下室。那些麻袋應(yīng)該也被轉(zhuǎn)移到地下室了。”
“地下室?我昨天沒看到有地下室啊。”李明哲疑惑道。
“應(yīng)該是有暗門。”王瞎子指著客廳中央的一塊地板,“羅盤顯示這里陰氣最重,暗門應(yīng)該就在下面。”
李明哲走上前去,試著搬動那塊地板,卻發(fā)現(xiàn)紋絲不動。王瞎子遞給他一把撬棍:“用這個。”
李明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終于把地板撬開了。下面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,一股更加陰冷的氣息從里面冒了出來,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。
王瞎子點燃一根火把,扔了下去。火把照亮了一段陡峭的石階,通向黑暗的深處。
“跟緊我,千萬別亂走。”王瞎子叮囑道,率先走下石階。
李明哲深吸一口氣,握緊桃木劍,跟了上去。
地下室里陰暗潮濕,墻壁上布滿了青苔。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,照亮了周圍的景象。只見地下室里堆放著十幾個麻袋,和他在雜物間里看到的一模一樣,只是這些麻袋似乎更加鼓脹,表面隱隱有東西在蠕動。
麻袋周圍散落著一些白骨,看起來像是人的骨頭,更增添了幾分恐怖。
“果然在這里。”王瞎子皺起眉頭,“比我預(yù)想的多,看來守袋人把所有麻袋都轉(zhuǎn)移到這兒了。”
他從布包里拿出符水,遞給李明哲:“你去把符水灑在麻袋上,我來布陣,準(zhǔn)備燒掉它們。”
李明哲點點頭,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些麻袋。越靠近麻袋,他就感覺越冷,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。他能聽到麻袋里傳來“沙沙”的蠕動聲,還有隱隱約約的啜泣聲,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
就在他舉起符水瓶,準(zhǔn)備灑向第一個麻袋時,那個麻袋突然劇烈地蠕動起來,麻袋口猛地張開,一股黑色的霧氣從里面冒了出來,化作一只慘白的手,抓向李明哲的臉!
“小心!”王瞎子大喝一聲,扔出一張黃符。
黃符準(zhǔn)確地貼在那只慘白的手上,只聽“滋啦”一聲,那只手冒出一陣黑煙,縮回了麻袋里。
“別大意,這些怨魂已經(jīng)快成型了。”王瞎子一邊用朱砂在地上畫著符陣,一邊提醒道。
李明哲不敢怠慢,加快速度將符水灑在一個個麻袋上。符水落在麻袋上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麻袋的蠕動明顯減弱了許多。
就在他灑到最后一個麻袋時,地下室的入口突然傳來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像是被什么東西關(guān)上了。緊接著,周圍的火把突然同時熄滅,地下室陷入了一片徹底的黑暗。
“怎么回事?”李明哲嚇得渾身一哆嗦,握緊了手里的桃木劍。
“不好,有人搞鬼!”王瞎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,“小心,它們要出來了!”
話音剛落,李明哲就聽到周圍傳來“沙沙”的聲音,越來越密集,仿佛有無數(shù)東西在黑暗中向他靠近。他能感覺到冰冷的氣息吹拂著他的臉頰,還有什么毛茸茸的東西擦過他的腿。
“啊!”李明哲感覺手被什么東西抓住了,冰冷刺骨,他嚇得揮起桃木劍砍了過去。
只聽一聲凄厲的尖叫,抓住他手的東西松開了。李明哲趁機(jī)后退幾步,和王瞎子靠在一起。
“點火!”王瞎子喊道。
李明哲連忙摸出打火機(jī)點燃,火光再次照亮了地下室。只見周圍的麻袋已經(jīng)全部破開,從里面爬出了一個個模糊的黑影,它們沒有五官,只有扭曲的形體,正緩緩地向他們圍攏過來。
而地下室的角落里,站著一個穿著雨衣的身影,正是昨晚李明哲在旅館門口看到的那個提麻袋的人!他手里拿著一把匕首,臉上戴著一個麻袋做的面具,看不清表情。
“守袋人!”王瞎子怒喝一聲,“你為什么要放出這些怨魂?”
守袋人沒有說話,只是舉起匕首,指向他們。隨著他的動作,那些黑影突然加快了速度,向李明哲和王瞎子撲了過來。
“孽障!”王瞎子拿出桃木劍,迎了上去。桃木劍砍在黑影身上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黑影頓時消散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