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的迷宮
蘇然和林曉跟著張磊趕到警局時,審訊室里一片狼藉。墻上用血寫著一行字:“來療養(yǎng)院,看最后的實驗。”
“他在故意引我們過去。”蘇然看著字跡,“周明遠的意識碎片雖然被打散,但陳博士肯定有辦法幫他重組。”
林曉突然捂住頭:“我又想起一些畫面,陳博士說要找‘純凈的記憶容器’,還提到了我的名字。”
張磊立刻安排警力:“我們分兩隊行動,一隊封鎖療養(yǎng)院外圍,我們帶特警從正門突入。蘇然,你們倆必須留在安全區(qū)域。”
“不行,我必須去。”蘇然堅定地說,“只有我能看懂祖父留下的線索,而且周明遠的目標(biāo)很可能是我。”
抵達療養(yǎng)院時已是深夜,月光透過破敗的窗戶照在走廊上,投下扭曲的影子。蘇然帶著警方來到地下室,這里的實驗設(shè)備仍在運轉(zhuǎn),巨大的培養(yǎng)艙里漂浮著模糊的人形。
“他在進行最后的移植儀式。”蘇然指著中央的操作臺,那里躺著一個昏迷的年輕人,正是醫(yī)院被捕的趙強。陳博士站在操作臺旁,手里拿著那張合影照片。
“蘇然,你來得正好。”陳博士轉(zhuǎn)過身,臉上滿是瘋狂,“周先生需要新的身體,而你祖父的血脈最適合承載他的記憶。”
突然整個房間的燈光熄滅,應(yīng)急燈亮起幽綠的光。周明遠的虛影從照片中浮現(xiàn),發(fā)出蒼老的笑聲:“我的老朋友,你的孫子果然和你一樣勇敢。”
蘇然感覺大腦一陣劇痛,無數(shù)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涌來——和祖父爭吵的畫面、實驗成功的狂喜、被背叛的憤怒……
“別抵抗,讓我們合二為一。”周明遠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。
蘇然看到祖父日記從口袋滑落,其中一頁寫著:“記憶會騙人,但情感不會。”他猛地想起和祖父相處的溫暖時光,那些真實的情感形成屏障,將外來的記憶擋在門外。
“啊!”周明遠的虛影發(fā)出慘叫,開始變得不穩(wěn)定。陳博士見狀想啟動緊急裝置,卻被林曉用消防斧砸中手臂。
特警趁機沖上前制服陳博士,張磊按下緊急停止按鈕,培養(yǎng)艙的液體開始排出。周明遠的虛影在強光中徹底消散,只留下那張飄落的合影照片。
第13章
照片的歸宿
案件告破后,蘇然在祖父的保險柜里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鐵盒,里面裝著完整的“暗影”組織檔案,還有一封祖父寫給他的信。
“當(dāng)你看到這封信時,我或許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周明遠是我一生的遺憾,我們曾是最好的朋友,卻因理念不同走上歧路。他的實驗扭曲了人性,我必須阻止他。”
“那張工廠照片是用特殊感光材料制作的,能記錄靈魂能量。我故意將它留在遺物中,是希望你能完成我的使命。記住,真正的邪惡不是來自鬼魂,而是人心的貪婪。”
蘇然將所有檔案交給警方,那張詭異的工廠照片卻留了下來。他和林曉來到祖父的墓前,將照片和信一起焚化。
“都結(jié)束了。”林曉輕聲說。
蘇然望著燃燒的火焰,仿佛看到祖父慈祥的笑容:“不,是新的開始。”
三個月后,蘇然重新開張了偵探事務(wù)所,林曉偶爾會來幫忙。那天他們整理舊物時,發(fā)現(xiàn)一張祖父藏在相冊夾層的照片——年輕的祖父和周明遠站在警校門口,兩人都笑得燦爛。
照片邊緣有一行小字:“愿我們永遠不必站在對立面。”
蘇然輕輕將照片放進相框,擺在辦公桌最顯眼的位置。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照片上,溫暖而明亮,那些褪色的陰影,終于被徹底驅(qū)散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