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在家中驚魂未定地坐了許久,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。他不敢再出門,簡單弄了點吃的,就早早地躺在床上,但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。白天在槐河邊遇到的黑狗和那個神秘的口哨聲一直在他腦海里回蕩,讓他心有余悸。
他開始仔細(xì)打量起這間老宅。雖然多年未住,但屋里的許多東西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。墻角的一個舊木箱引起了他的注意,那是父親生前用來存放東西的箱子。
林墨起身走過去,箱子上了鎖,鎖已經(jīng)銹得很厲害了。他找了一把螺絲刀,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鎖撬開。打開箱子,里面放著一些舊衣服、書籍和一些雜物。
他在箱子的底層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泛黃的筆記本。筆記本的封面已經(jīng)磨損,上面寫著“槐河記事”四個字。他翻開筆記本,里面是父親的字跡,記錄著一些日常瑣事,但翻到后面,內(nèi)容開始變得奇怪起來。
“今日,槐河水位驟漲,河水渾濁,似有異動。”
“夜聞犬吠,聲甚詭異,似從河中來。”
“見一黑影在河邊徘徊,形似犬,目赤紅,甚恐。”
“村中李叔言,曾見河中有白色影子,疑為水鬼。”
“吾夜釣于回水灣,見水面有綠光閃爍,似有物欲出,速歸。”
林墨越看越心驚,父親的日記里記錄的事情和他現(xiàn)在遇到的情況驚人地相似。難道父親當(dāng)年也遇到了這些詭異的事情?他的死真的和這些有關(guān)嗎?
筆記本的最后幾頁記錄得很潦草,字跡也有些凌亂,似乎是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寫的。
“它來了,它一直在盯著我。”
“那狗……不,不是狗,是河里的東西。”
“它要找替身,它要找替身……”
“我看到了,它的眼睛,綠色的眼睛……”
日記到這里就結(jié)束了,后面的頁面都是空白。林墨拿著筆記本的手微微顫抖,父親的死果然不是意外!他一定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秘密,被“河里的東西”害死了。
就在這時,窗外又傳來了狗叫聲,還是那種嗚嗚咽咽的聲音,比昨晚更近了,仿佛就在院子里。林墨趕緊走到窗邊,撩開窗簾一角看去。
只見院子里的石榴樹下,站著一條黑色的大狗,正是白天在河邊遇到的那條!它正抬頭看著他的窗戶,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芒。
林墨嚇得趕緊縮回手,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。那條狗怎么會找到這里來?它想干什么?
他聽到院子里傳來爪子抓撓木門的聲音,“沙沙……沙沙……”,越來越響,仿佛要把門抓爛。接著,又傳來低沉的咆哮聲,震得窗戶都在微微晃動。
林墨慌了神,他不知道該怎么辦。跑出去?外面有那條可怕的黑狗。躲在家里?門似乎隨時都會被撞開。
就在他絕望的時候,抓撓聲和咆哮聲突然停了。林墨屏住呼吸,過了一會兒,他又小心翼翼地撩開窗簾看去。院子里空蕩蕩的,黑狗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
他松了一口氣,但心里的恐懼絲毫未減。那條黑狗絕對不是普通的狗,它似乎有靈性,而且目標(biāo)明確,就是沖著他來的。
林墨回到床上,抱著父親的筆記本,一夜無眠。他知道,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。他必須找出真相,找出父親死亡的秘密,也找出對付那個“河里的東西”的方法。
第二天一早,林墨決定去找村里的老支書問問情況。老支書在村里住了一輩子,對村里的事情應(yīng)該很了解。
找到老支書家,老支書正在院子里曬太陽。看到林墨,老支書熱情地招呼他坐下。
“小林子,回來啦。你娘的事,唉,節(jié)哀順變。”老支書嘆了口氣。
“謝謝支書關(guān)心。”林墨開門見山,“支書,我想問問村里的事。槐河最近是不是不太平?還有晚上鬧狗的事。”
老支書的臉色沉了下來,沉默了一會兒,才緩緩開口:“唉,說來慚愧。這幾年村里確實不太平。槐河……邪乎得很。”
老支書告訴林墨,槐河以前是條好河,河水清澈,魚蝦滿塘,村里人都靠它生活。但幾十年前,村里發(fā)生過一場大洪水,很多人被淹死了,尸體都沉在了河里。從那以后,槐河就開始變得不太平了,經(jīng)常有人在河里出事。
“有人說,是那些淹死的人變成了水鬼,在河里找替身。”老支書說,“前幾年建度假村,挖地基的時候挖出了很多尸骨,估計就是當(dāng)年洪水淹死的人。從那以后,晚上河邊就開始鬧狗了,越來越邪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