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水漬也跟著慢慢蒸發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李陽癱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粗氣,胸口的桃木牌依然滾燙,燙得他皮膚發疼。他低頭一看,桃木牌上的符號變得鮮紅,像是在滴血。
凌晨五點,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。李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保安亭,燈已經恢復了正常,監控屏幕也顯示正常,但地上那灘黑色的水漬卻清晰可見,散發著淡淡的鐵銹味。
他坐在椅子上,腦子里一片混亂。那個女人是誰?她的孩子和十年前的坍塌事故有什么關系?地下室又藏著什么秘密?無數個問題在他腦海里盤旋,讓他頭痛欲裂。
天亮換班時,王隊長又來了??吹嚼铌柹n白的臉色和地上的水漬,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:“你昨晚又遇到事了?”
李陽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王隊長,包括那個女人的影子和地下室的事。王隊長聽完,沉默了很久,終于嘆了口氣:“看來……這事兒瞞不住了。”
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報紙,遞給李陽。報紙上的日期是十年前,頭版新聞是“恒安小區在建樓坍塌,致多人傷亡”,旁邊配著一張照片,照片上是坍塌的廢墟,廢墟前站著一個哭紅了眼的女人,懷里抱著一張小孩的照片。
“她叫林秀,是當時一個工人的妻子。”王隊長的聲音有些沉重,“她丈夫在樓里施工,她帶著孩子來送飯,結果正好趕上坍塌。丈夫被救出來了,腿斷了,她和孩子卻埋在了下面。后來只救出了她,孩子……沒找到。”
李陽愣住了:“那她……”
“她被救出來后就瘋了,總說孩子還在樓里,天天跑到廢墟前哭。沒過多久,就在家里上吊了?!蓖蹶犻L點了根煙,“從那以后,小區里就經常有人看到穿白裙子的女人找孩子,尤其是那棟廢棄樓附近?!?/p>
李陽的心沉了下去:“那地下室……”
“那棟樓有個臨時地下室,用來放施工材料的。坍塌的時候被埋了,后來搜救隊挖了幾天,沒找到人就放棄了?!蓖蹶犻L吸了口煙,“你看到的那個老人,就是當時負責看守地下室的看樓工?!?/p>
真相漸漸清晰,李陽卻感到一陣寒意。十年前的悲劇,讓三個靈魂被困在這片土地上,日復一日地重復著痛苦的尋找。
“我們不能不管他們?!崩铌柾蝗徽f,眼神堅定,“我要去地下室看看?!?/p>
王隊長猛地抬頭看他,眼神復雜:“你瘋了?那地方埋在地下十年,早就塌了,進去就是送死!”
“可他們太可憐了?!崩铌栁站o胸口的桃木牌,“就算是為了讓他們安息,我也要去試試。”
第七章:神秘的道士
王隊長拗不過李陽,只好同意了,但提出必須找專業人士幫忙。當天下午,他就帶著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來到了小區。男人約莫四十歲,眉目清瘦,眼神銳利,手里拿著一個羅盤,走路沉穩,自帶一股氣場。
“這位是陳玄風道長,專門處理這些事的?!蓖蹶犻L介紹道。
陳玄風對著李陽微微點頭,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,最后停在他胸口的桃木牌上:“你這護身符沾了陰氣,已經失效了。幸好你陽氣重,不然昨晚恐怕就危險了?!?/p>
李陽心里一驚,連忙把桃木牌拿出來,果然看到上面的紅色符號已經褪去,變得黯淡無光。
陳玄風沒有多說,直接帶著他們來到廢棄樓前。他拿出羅盤,指針立刻瘋狂轉動起來,發出“嗡嗡”的輕響?!斑@里陰氣很重,怨氣沖天,不止一個怨靈?!彼欀碱^說,“而且地下有東西鎮著,把它們的魂魄鎖在了這里。”
“什么東西?”李陽問。
陳玄風沒回答,而是圍著廢棄樓走了一圈,最后停在側門附近:“地下室的入口應該就在這附近,被埋住了?!彼钢孛嫔弦粔K顏色較深的泥土,“這里的土被動過,而且陰氣最重。”
王隊長立刻打電話叫來了幾個工人,帶著工具開始挖掘。挖了將近一米深,果然露出了一塊破舊的鐵板,上面銹跡斑斑,隱約能看到“地下室”三個字。
“打開它。”陳玄風說。
工人用撬棍撬開鐵板,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和寒氣撲面而來,讓人忍不住后退。鐵板下是一段陡峭的樓梯,黑漆漆的,深不見底。
陳玄風從背包里拿出一張黃色的符咒,用朱砂筆在上面快速畫了幾道符號,然后點燃符咒,扔進地下室。符咒在半空中燃燒,發出幽幽的綠光,照亮了樓梯,但很快就熄滅了。
“下面有東西擋著,陰氣太重,硬闖不行?!标愋L說,“今晚子時陰氣最盛,也是怨靈力量最強的時候,我們必須在那之前做好準備,開壇做法,超度它們。”
他列出一張清單,讓王隊長準備法器和祭品:“香燭、黃紙、朱砂、桃木劍、糯米、黑狗血……還有,需要一個干凈的容器,裝陽氣重的人的血?!?/p>
李陽自告奮勇:“用我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