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神秘的委托
濱海市的夏日總是裹挾著咸濕的海風,潛水俱樂部的金屬大門在午后陽光里泛著冷光。林羽正蹲在檢修臺前,指尖撫過潛水服接縫處的磨損痕跡。他的動作沉穩而專注,古銅色的手臂上布滿細小的疤痕——那是十幾年潛水生涯留下的勛章。墻上的電子鐘剛跳至三點,玻璃門突然被推開,風鈴急促的響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。
走進來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,卻難掩眉宇間的疲憊。他頭發凌亂,襯衫領口沾著可疑的污漬,公文包邊角磨損得發亮。“您是林羽先生嗎?”男人聲音沙啞,遞來的名片邊緣已經起皺,“我叫趙宏,宏遠海洋勘探的。”
林羽起身時,金屬工具在臺面上發出輕響。他接過名片,目光掃過“總經理”頭銜時沒有絲毫波動。“趙總找我有事?”
趙宏喉結滾動,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加密文件袋:“我的船失蹤了。‘深海號’探測船,七天前在東經118度、北緯23度海域失聯,船上有十二名科研人員和價值三億的設備。”他頓了頓,從西裝內袋摸出一張支票,推到林羽面前,“這是預付款,兩百萬。找到船,再付八百萬。如果能帶回幸存者……我再加五百萬。”
支票上的數字讓俱樂部老板都忍不住探頭張望,但林羽的視線落在了文件袋上:“海域坐標?最后通訊記錄?船上人員名單?”
趙宏打開文件袋,露出里面的衛星定位圖和人員檔案:“那片海域很奇怪,老漁民叫它‘迷魂灣’。磁場異常,羅盤會亂轉,雷達經常失靈。”他壓低聲音,“而且……最近半年,已經有三艘漁船在那片海域失蹤了。”
林羽翻動檔案的手指突然停住,照片上的科研團隊里,有個戴眼鏡的年輕女人讓他覺得眼熟。“這個生物學家……”
“李教授的女兒,李悅。”趙宏苦笑,“她是主動申請加入探測隊的,說要研究深海發光生物。”
窗外的海浪聲突然變得清晰,林羽盯著地圖上被紅圈標注的海域,那里像一塊黑色的傷疤,嵌在蔚藍的海圖上。“明天早上九點,碼頭集合。”他將支票推回去,“找到人再談錢。”
趙宏如釋重負,卻沒注意到林羽拿起檔案時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——照片里的李悅,和他五年前在海洋論壇上見過的女孩一模一樣,那時她還在興奮地展示自己發現的新種熒光蝦。
第二章:組建小隊
凌晨五點的漁港彌漫著魚腥和柴油的混合氣味。林羽踩著露水登上“海燕號”,這艘改裝過的救援船是他的老伙計,船身側面還留著上次臺風中撞出的凹痕。張峰已經在甲板上忙碌,這個留著寸頭的機械師正用扳手敲打聲納儀外殼,油污在他手臂上畫出奇怪的圖案。
“老林,你可算來了。”張峰咧嘴一笑,露出兩排白牙,“這破聲納昨晚又抽風,我拆了三次才找到故障點。”
林羽拍他肩膀:“這次要去迷魂灣。”
張峰的笑容瞬間僵住:“那鬼地方?去年老王的船在那兒失蹤,到現在連碎片都沒找著。”他把扳手重重砸在工具箱上,“你瘋了?”
“船上有李教授的女兒。”林羽遞過檔案,“而且趙宏給的報酬夠你換艘新船了。”
張峰翻著檔案,突然停在某頁:“王強?這老鬼也在船上?他可是出了名的‘活海圖’,怎么會出事?”
正說著,一個穿著海魂衫的老頭背著漁具走上船,皮膚皺得像曬干的海帶。“誰說我出事了?”王強把漁竿靠在欄桿上,“昨晚夢見鯨魚噴水,就知道今天有好事。”
林羽挑眉: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趙宏那小子求到我門上,說只有我敢闖迷魂灣。”王強掏出個酒葫蘆猛灌一口,“再說,我欠李教授個人情,他女兒出事,我不能不管。”
三人正說著,碼頭入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李悅背著巨大的登山包跑來,馬尾辮隨著跑動上下甩動,眼鏡片后的眼睛布滿紅血絲。“林隊長!我能加入嗎?”她舉起證件,“我是海洋生物研究所的,我父親是‘深海號’的首席科學家。”
林羽打量著這個一臉倔強的女孩,她的登山包側面還掛著采集標本用的網兜。“船上危險。”
“我知道那片海域的生物分布。”李悅拉開背包,露出里面厚厚的資料冊,“而且我父親留過信,如果他出事,讓我帶著這些數據找你。”她遞過一個防水筆記本,封面上用鋼筆寫著“羽親啟”。
林羽翻開筆記本,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。李教授是他大學時的導師,當年正是他帶著自己第一次潛入深海。筆記里詳細記錄著探測船的航線和目標——尋找傳說中的“海底熒光城”。
“熒光城?”張峰湊過來看,“那不是漁民編的瞎話嗎?說海底有會發光的城堡,進去的人都能變成富翁。”
李悅搖頭:“是真的。我父親十年前就發現了異常熒光信號,這次探測船就是去驗證的。”她指著筆記里的坐標,“信號源就在迷魂灣中心。”
王強突然收起笑容,他從船艙里拿出一張泛黃的海圖,上面用朱砂畫著奇怪的符號。“這是我爺爺留下的,說迷魂灣底下有‘海眼’,能吞掉所有靠近的東西。”他用手指點著海圖中心,“正好和你們說的熒光城位置重合。”
朝陽爬上桅桿時,“海燕號”鳴笛起航。李悅站在船尾,望著逐漸遠去的海岸線,悄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全家福,照片上的李教授正笑著比出“v”字手勢。她把照片緊緊按在胸口,防水筆記本的最后一頁露出一角,上面畫著個奇怪的螺旋符號。
第三章:詭異的海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