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鴉片走私團伙,頭目代號‘老鬼’,周鶴亭、蘇玉容為成員。昨夜子時,見他們在棧道交易,被發現,逃往棧道盡頭的山洞。山洞內有密道,通往鎮上某處。”
“老鬼?”林硯舟和張烈對視一眼,這個代號,說明這個走私團伙的頭目還沒露面,而且隱藏在青崖鎮的某個地方。
“棧道盡頭有山洞!”張烈立刻舉著火把,朝著棧道盡頭走去,“我們快過去!”
眾人小心翼翼地沿著棧道往前走,棧道越來越窄,有些地方甚至需要貼著崖壁才能通過。走了約莫半炷香的功夫,終于到了棧道盡頭,那里果然有一個山洞,洞口被一塊巨石擋住了大半,只留下一個狹小的入口。
林硯舟和張烈合力推開巨石,走進山洞。山洞不大,里面空蕩蕩的,只有一堆篝火的灰燼,還有幾個吃剩的干糧袋子。篝火旁,放著一件女子的外衣,正是蘇玉容穿的那件月白色旗袍。
“蘇玉容應該在這里待過。”林硯舟檢查著篝火的灰燼,“灰燼還沒涼透,她應該剛走沒多久。”
他的目光掃過山洞的墻壁,發現墻壁上有一處痕跡,像是被人撬動過。他走過去,用手敲了敲墻壁,發出“咚咚”的空洞聲。
“這里是空的!”林硯舟說,“沈硯山說的密道,應該就在這里!”
衙役們立刻找來工具,撬開墻壁上的石塊。石塊后面,果然有一條狹窄的密道,密道里黑漆漆的,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。
“張捕頭,你帶幾個人守在這里,防止他們從這里逃回來。”林硯舟對張烈說,“我帶兩個人進去看看,順著密道找,應該能找到他們的老巢。”
張烈點點頭:“你小心點,要是遇到危險,就放信號彈。”
林硯舟帶著兩個衙役,舉著火把,走進密道。密道很矮,需要彎腰才能通過,兩旁的墻壁上,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小小的油燈,像是有人經常在這里走動。走了約莫半個時辰,密道豁然開朗,眼前出現了一個寬敞的山洞。
山洞里燈火通明,擺放著幾張桌子和椅子,桌子上放著賬本和算盤,顯然是這個走私團伙的據點。山洞的角落里,綁著一個人,正是沈硯山!
“沈兄!”林硯舟大喜,趕緊跑過去,解開沈硯山身上的繩子。
沈硯山臉色蒼白,嘴唇干裂,但意識還清醒。他看到林硯舟,虛弱地笑了笑:“硯舟,你來了……我就知道你會來。”
“沈兄,你怎么樣?有沒有受傷?”林硯舟扶著沈硯山,關切地問。
“我沒事,就是被他們綁了一天,有點餓。”沈硯山喘了口氣,“他們把我帶到這里,問我知道了多少,我說什么都不知道,他們就把我綁在這里,打算晚上再處置我。對了,蘇玉容也在這里,她不是他們的同伙,是被他們抓來的!”
“蘇玉容?”林硯舟一愣,“她在哪里?”
“在里面的小山洞里。”沈硯山指了指山洞深處,“她知道‘老鬼’的真實身份,所以被他們抓來,想滅口。”
林硯舟立刻帶著衙役,走進山洞深處的小山洞。小山洞里,蘇玉容被綁在柱子上,嘴巴被堵住,看到林硯舟,眼睛里流出淚水,用力點了點頭。
林硯舟解開蘇玉容身上的繩子,拿掉她嘴里的布團。蘇玉容大口喘著氣,哭著說:“林先生,張捕頭,我知道錯了,我不該撒謊……‘老鬼’就是……就是趙府的管家,趙忠!”
“趙忠?”林硯舟和沈硯山都愣住了。趙忠是趙老爺的管家,跟著趙老爺幾十年了,看起來忠厚老實,怎么會是走私團伙的頭目?
“沒錯,就是他!”蘇玉容肯定地說,“三年前,我剛到青崖鎮,盤下錦繡閣,趙忠就找到我,說可以幫我把生意做起來,但讓我幫他走私鴉片,用繡品做掩護。我當時走投無路,就答應了他。周鶴亭也是他發展的同伙,負責把鴉片當出去,換成銀子。”
“趙老爺發現了我們走私鴉片的事,他很生氣,說要去報官。趙忠知道后,就想殺了他滅口。半個月前,趙忠讓我以還錢為借口,把趙老爺約到落云崖,他自己則躲在崖頂的草叢里,趁趙老爺不注意,把他推下了崖。趙老爺掉下去的時候,抓住了崖邊的藤蔓,趙忠就用石頭砸他的手,趙老爺才掉下去的。”
“后來沈先生開始查案,趙忠怕被發現,就想除掉沈先生。昨天晚上,他讓周鶴亭在賬本上寫下‘子時,崖下見’,引誘沈先生去棧道,然后在棧道上埋伏,抓住了沈先生。周鶴亭因為分贓不均,和趙忠吵了一架,趙忠就殺了周鶴亭,嫁禍給我,還把我抓來,想滅口。”
林硯舟聽完,終于明白了整個案子的真相。趙忠表面上是忠厚的管家,暗地里卻是走私鴉片的頭目,為了利益,不惜殺害自己追隨多年的趙老爺,還嫁禍給別人。
“不好!趙忠肯定還在附近,我們趕緊出去,通知張捕頭!”林硯舟反應過來,帶著沈硯山和蘇玉容,朝著密道出口跑去。
剛跑出密道,就看到張烈帶著衙役,和一群黑衣人打了起來。為首的那個黑衣人,正是趙忠!他穿著一身黑衣,臉上蒙著布,手里拿著一把刀,正和張烈纏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