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血滴落在凹槽里,瞬間被吸收了。巖石突然發出一陣紅光,凹槽里升起一塊玉佩,玉佩通體翠綠,上面刻著一個“鎮”字。
第六章
血玉鎮邪
就在這時,明珠的鬼魂飄到了懸崖邊,明珠的鬼魂看到玉佩,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,聲音刺破山谷的寂靜,震得沈清越耳膜生疼。“不!那是我的!你不能碰它!”她嘶吼著撲過來,周身的黑氣翻涌如浪,帶著毀天滅地的戾氣。
沈清越下意識地抓起剛升起的玉佩,只覺得一股溫熱的暖流順著指尖蔓延全身,剛才被珠子凍傷的寒意瞬間消散。當明珠的黑氣觸碰到玉佩的綠光時,立刻發出“滋滋”的灼燒聲,像是冰雪遇上火炭般迅速消融。
“這是……鎮邪玉佩?”沈清越看著手中散發著柔光的玉佩,突然想起石壁壁畫上的細節——貴妃棺槨旁除了明珠,還刻著一塊模糊的玉形輪廓。原來真正的鎮邪之物不在棺內,而在這懸崖之下!
明珠被玉佩的光芒逼得連連后退,臉上第一次露出恐懼的神情。她看著沈清越手中的珠子和玉佩,眼神里充滿了怨毒與不甘:“那珠子本就該和我融為一體!沈佩蘭答應過要永遠陪著我,你憑什么拆散我們!”
“她不是答應,是被你囚禁!”沈清越鼓起勇氣喊道,“你為了一己私欲害死那么多人,連自己都獻祭給邪物,現在還執迷不悟!”
“執迷不悟?”明珠突然凄厲地笑起來,笑聲里滿是瘋狂,“我和佩蘭本是青梅竹馬,她卻要嫁給別人!是這珠子讓我看到了希望,只要我們的魂魄被它牽在一起,就能永遠不分離!有錯嗎?”
說話間,她突然化作一道黑煙,繞過玉佩的光芒,直撲沈清越手中的牽魂珠。沈清越只覺得手中一沉,珠子竟劇烈震動起來,表面的白光與玉佩的綠光開始相互排斥,發出刺耳的嗡鳴。
“快!把珠子放進凹槽里!”林風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。他拄著一根樹枝,臉色蒼白地跑過來,嘴角還帶著血跡,“玉佩需要珠子的邪氣才能徹底激活,快!”
沈清越恍然大悟,連忙將震動的牽魂珠按進巖石的凹槽。珠子剛一嵌入,玉佩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綠光,將整個懸崖籠罩其中。牽魂珠劇烈掙扎著,表面滲出絲絲縷縷的黑氣,那些黑氣一接觸綠光就被焚燒殆盡,發出凄厲的慘叫。
明珠的鬼魂被綠光牢牢困住,在光芒中痛苦地扭曲掙扎,身體一點點變得透明。她看著凹槽里漸漸失去光澤的珠子,眼神里的瘋狂慢慢褪去,露出一絲悲哀:“佩蘭……我只是想……和你在一起啊……”
隨著最后一縷黑氣消散,明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綠光中。山谷里的陰風停了,彌漫的霧氣漸漸散去,陽光穿透云層灑在懸崖上,溫暖而明亮。
沈清越看著凹槽里的牽魂珠,它已經失去了所有光澤,變得像一塊普通的石頭,表面布滿了裂紋。而鎮邪玉佩的光芒也漸漸收斂,重新沉入凹槽,只留下那塊嵌著珠子的巖石,在陽光下靜靜佇立。
“結束了……”林風走到她身邊,長舒一口氣,“珠子的邪氣被玉佩凈化,明珠的魂魄也該安息了。”
沈清越看著空蕩蕩的懸崖邊,心里五味雜陳。她想起日記里姨婆的恐懼,想起明珠最后的悲鳴,忽然覺得這場跨越百年的執念,終究只是一場悲劇。
第七章
老宅余音
回到青瓦鎮時,已是黃昏。鎮子上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清新了,之前那種若有若無的陰冷感徹底消失。沈清越和林風走到老宅門口,發現原本破敗的大門竟被人修繕過,銅環擦得锃亮,門板上的裂縫也被填補好。
“是鎮上的王婆婆他們修的。”林風解釋道,“我之前聯系過他們,說可能要徹底解決老宅的怪事,他們大概是盼著這里能恢復清凈吧。”
推開大門,院子里的雜草被清理干凈了,石板路上的青苔也被刮去,幾棵老槐樹在夕陽下舒展著枝葉,再也沒有之前的陰森感。沈清越走進正屋,墻上的畫像不知何時被重新掛好,畫中的明珠姑娘眉眼溫婉,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,眼神清澈平和,再也沒有那種詭異的幽深。
“她終于放下執念了。”沈清越看著畫像,輕聲說。
林風點點頭:“怨氣散了,畫像自然就恢復本來的樣子了。這宅子以后不會再有怪事了。”
兩人在屋里坐下,林風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:“這是沈佩蘭女士當年的另一份遺囑,她其實早就料到可能會出事,委托我如果她的后人能化解珠子的邪性,就把這些交給你。”
文件袋里除了一些財產證明,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——年輕的沈佩蘭和明珠并肩站在老宅院子里,兩人都穿著學生裝,笑得燦爛明媚。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:“愿歲月靜好,不負初心。”
“原來她們曾經真的很好。”沈清越摩挲著照片,心里一陣唏噓。
“可惜被執念和邪物毀了。”林風嘆了口氣,“不過現在都結束了。你打算以后怎么辦?還留在這嗎?”
沈清越看著窗外夕陽下的老宅,院子里的石板路被陽光照得暖洋洋的,屋檐下的紅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,透著一股久違的安寧。她想起剛來時的恐懼與不安,想起這幾天的驚心動魄,突然覺得這里已經成了她無法割舍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