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們都嚇得往后退,沒人敢靠近。王老實也來了,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嬰,臉色鐵青,嘴唇哆嗦著:“邪門……真是邪門啊……”
就在這時,村里的老中醫張大夫擠了過來。張大夫快七十歲了,頭發胡子都白了,是村里唯一懂點“門道”的人。他走到樹洞口,蹲下身,仔細看了看兩個女嬰,又摸了摸她們的脈搏,眉頭皺得越來越緊。
“張大夫,這倆娃咋回事啊?”王老實趕緊問。
張大夫站起身,臉色凝重:“這倆娃,不是凡人。”
“不是凡人?”村民們都愣住了。
“老歪槐活了上百年,吸了太多陰氣,早就成精了。”張大夫指著老槐樹,聲音低沉,“這倆娃,是槐精用樹汁和陰氣‘生’出來的,叫‘槐嬰’。留著她們,村里遲早要出事。”
“那……那咋辦啊?”王老實急了,“總不能讓她們一直待在這兒吧?”
張大夫想了想,說:“槐嬰怕陽氣重的東西,也怕火。咱們找個陽氣最盛的地方,把她們燒了,或許能斷了槐精的念想。”
村民們一聽要燒孩子,都有些猶豫,可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嬰,想起老歪槐的邪性,又覺得張大夫說得有道理。王老實咬了咬牙,點頭說:“就按張大夫說的辦,為了村里的人,只能狠下心了。”
他們找來干柴,堆在村頭的空地上,準備把兩個女嬰放在柴堆上燒掉。可就在他們要動手的時候,李老漢突然沖了過來,抱住柴堆,大喊:“不能燒!她們是兩條人命啊!”
“老李,你別糊涂!”王老實拉著他,“這倆娃不是人,是槐精變的,留著她們,咱們全村人都得遭殃!”
“就算她們是槐精變的,也是兩條小生命啊!”李老漢紅著眼睛,“我不管啥槐精不槐精,我就知道,她們是無辜的。要燒,就先燒我!”
村民們都愣住了,看著李老漢,又看了看柴堆旁的兩個女嬰,沒人敢上前。張大夫嘆了口氣,說:“老李,你這是在害大家啊。”
就在這時,一陣狂風突然刮了起來,老歪槐的樹枝瘋狂地搖晃,樹葉“嘩嘩”作響,像是在發怒。兩個女嬰突然睜開了眼睛,她們的眼睛不是黑色的,而是墨綠色的,像老槐樹的葉子,直勾勾地盯著村民們,發出“咯咯”的笑聲,那笑聲又尖又細,聽得人頭皮發麻。
村民們嚇得四散而逃,王老實也拉著張大夫跑回了村里,只留下李老漢一個人,站在柴堆旁,看著兩個眼睛碧綠的女嬰。
風停了,兩個女嬰的笑聲也停了,她們又閉上了眼睛,像是睡著了。李老漢看著她們,心里忽然不害怕了,他走過去,小心翼翼地抱起兩個女嬰,說:“娃啊,跟爺爺回家,爺爺養你們。”
他抱著兩個女嬰,慢慢往村里走。村民們都躲在自家門口,偷偷看著他,沒人敢說話。王老實站在村口,看著他的背影,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,沒再說什么。
李老漢給兩個女嬰取了名字,大的叫“槐丫”,小的叫“槐枝”。從那天起,他不再上山砍柴,就在家里照顧兩個女嬰。槐丫和槐枝長得很快,沒幾個月,就從皺巴巴的小不點,長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姑娘,眼睛依舊是墨綠色的,透著一股靈氣,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村里人都不敢靠近李老漢家,也不敢和槐丫、槐枝說話,只有李老漢,把她們當成親生孫女,疼得不得了。他以為日子會就這么過下去,可他不知道,一場更大的災禍,正在慢慢向望槐村靠近。
第二章:槐影噬人
槐丫和槐枝長到三歲的時候,已經出落得像兩個小仙子,皮膚白得像雪,頭發黑得像墨,就是那雙墨綠色的眼睛,總讓人覺得不舒服。姐妹倆很少說話,也很少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,整天待在李老漢家的院子里,要么坐在門檻上發呆,要么就盯著村口老歪槐的方向,一動不動,像是在和什么東西交流。
李老漢雖然覺得兩個孫女有些奇怪,但也沒多想,只當是孩子性格內向。直到那年夏天,村里開始出事了。
第一個出事的,是村里的放牛娃狗蛋。狗蛋才十歲,平日里最喜歡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放牛,不管大人們怎么勸,他都不聽,總說“老槐樹有啥好怕的,我天天在這兒,也沒見它吃了我”。
那天下午,狗蛋像往常一樣,把牛拴在老槐樹下,自己則在樹旁的草地上捉螞蚱。村里的幾個孩子也在附近玩,他們看到狗蛋忽然站起身,朝著老槐樹的樹洞走去,嘴里還念叨著:“槐丫,槐枝,你們在里面嗎?快出來和我玩啊。”
孩子們都覺得奇怪,槐丫和槐枝明明在李老漢家,怎么會在樹洞里?他們喊狗蛋,讓他別過去,可狗蛋像是沒聽見,依舊一步步朝著樹洞走,眼神呆滯,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。
就在狗蛋走到樹洞前,準備伸手去摸的時候,老槐樹上的一根枝椏突然掉了下來,正好砸在狗蛋的頭上。狗蛋“哎呀”一聲,倒在地上,昏了過去。孩子們嚇得趕緊跑回村里,喊來了狗蛋的爹娘。
狗蛋的爹娘把他帶回家,找張大夫來看。張大夫摸了摸狗蛋的脈搏,又看了看他頭上的傷口,眉頭皺得緊緊的:“這傷口不對勁,不像是被樹枝砸的,倒像是被啥東西咬的。”
狗蛋的爹娘趕緊掀開狗蛋頭上的紗布,只見傷口處青黑一片,像是中毒了一樣,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槐花香,和李老漢當初在磨盤上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。
“張大夫,這到底是咋回事啊?”狗蛋的娘哭著問。
張大夫搖了搖頭:“我也說不清,這邪氣太重,我治不了。你們還是趕緊把他送到城里的大醫院看看吧,晚了怕是來不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