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有沒有破解的辦法?”林宇抓住老張的胳膊,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發(fā)白。
老張皺著眉想了半天:“我?guī)煾刚f過,這種邪器都有源頭,找到第一個用它詛咒人的怨魂,化解了執(zhí)念才能破咒。你得去找陳瞎子,他住在城南老街,或許知道些門道。”
當天下午,林宇按照老張給的地址找到老街。青石板路上長滿青苔,兩旁的老房子墻皮斑駁,屋檐下掛著褪色的紅燈籠。陳瞎子的鋪子在巷子盡頭,門楣上掛著塊“陰陽命理”的木牌,風吹過發(fā)出吱呀的響聲。
“進來吧。”沒等林宇敲門,屋里就傳來個蒼老的聲音。他推開門,看到個戴墨鏡的老人坐在太師椅上,面前擺著個羅盤,指針正在瘋狂轉(zhuǎn)動。
“陰時計的主人,不必多言。”陳瞎子指尖劃過羅盤,“你父親是不是叫林國棟?二十年前在火葬場工作過?”
林宇猛地站起來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老人摘下墨鏡,眼窩深陷,眼皮上布滿猙獰的疤痕:“因為我這雙眼睛,就是被他燒瞎的。”
第4章
古籍的秘密
陳瞎子的話像驚雷在林宇耳邊炸響。他只知道父親以前在民政局工作,從沒聽說過什么火葬場。“你認錯人了,我父親……”
“1998年中元節(jié),火葬場后山的骨灰堂失過火,燒死了三個守夜人。”陳瞎子打斷他,聲音沙啞如枯木,“你父親當時是現(xiàn)場負責人,他為了隱瞞真相,把沒燒干凈的尸骨混進了普通骨灰盒,還放火燒了記錄冊。我當時去討說法,被他推在火堆里燒瞎了眼睛。”
林宇的大腦一片空白。父親去世五年,他從未懷疑過父親溫和老實的形象。“這和計算器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陰時計是用枉死者的指骨做的機芯。”陳瞎子從柜子里拿出個泛黃的布包,“當年被燒死的三人里,有個懂邪術(shù)的老道,他臨死前用自己的指骨做了這東西,誰拿到它,誰就會被死者的怨氣纏上,直到算出的死期那天,被怨魂拖去陰間抵命。”
布包里是本線裝古籍,封面上寫著《陰物解》三個褪色的篆字。陳瞎子翻開其中一頁:“上面說,要破陰時計的咒,得在死期前找到當年被篡改的骨灰盒,把真相公之于眾,讓怨魂得以安息。”
古籍里夾著張泛黃的照片,上面是三個穿著藍色工裝的男人站在火葬場門口,中間那個濃眉大眼的正是年輕時的父親。他身邊兩個男人面無表情,左邊那個缺了根小指,右邊那個眼角有顆痣。
“這兩人就是被燒死的守夜人,劉老三和趙四海。”陳瞎子指著照片,“劉老三生前總說自己的骨灰盒要刻上‘忠’字,趙四海的骨灰盒里放著他女兒送的塑料花。你去殯儀館的老檔案室找找,說不定能找到線索。”
離開老街時,天色已經(jīng)暗了。林宇剛走到巷口,就看到個穿黑色連帽衫的人站在路燈下,帽檐壓得很低,看不清臉。那人手里把玩著個東西,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巷子里格外清晰——是串鑰匙,上面掛著個計算器形狀的鑰匙扣。
“找到答案了?”那人抬起頭,帽檐下露出張布滿燒傷疤痕的臉,嘴角咧開個詭異的笑容,“不過太晚了,今晚就會有第二個預兆。”
話音剛落,林宇的手機突然震動,計算器發(fā)來新提示:今晚子時,勿近水源。
第5章
恐怖的工廠
林宇整夜沒敢合眼。他把家里所有水龍頭都擰緊,連魚缸都搬到了陽臺。可凌晨一點時,廚房突然傳來“滴答”聲,像是水滴落在瓷磚上。
他握緊棒球棍走到廚房門口,只見水龍頭不知何時被擰開了,細細的水流順著水槽往下淌,在地面積成小小的水洼。更詭異的是,水面上漂浮著縷灰黑色的頭發(fā),正隨著水波緩緩蠕動。
“嘩啦”一聲,水槽里的水突然沸騰起來,無數(shù)根頭發(fā)從排水口涌出,像黑色的蛇纏向他的腳踝。林宇轉(zhuǎn)身就跑,頭發(fā)卻緊追不舍,在地板上拖出黏膩的水聲。他猛地關(guān)上門,頭發(fā)被夾在門縫里,發(fā)出“咯吱咯吱”的斷裂聲。
第二天一早,林宇按照古籍里的記載,去了當年火葬場所在的位置。那里早就被拆遷,建起了座廢棄的化工廠,圍墻爬滿藤蔓,鐵門銹得只剩個框架。
他翻進廠區(qū)時,腳底踩到片軟綿綿的東西,低頭一看是只腐爛的黑貓尸體,蛆蟲正從它空洞的眼眶里往外爬。林宇強忍著惡心往前走,廠區(qū)里彌漫著股刺鼻的化學品味,混合著淡淡的尸臭。
廠房的玻璃大多碎了,風灌進去發(fā)出嗚咽般的響聲。林宇用手電筒照著路,光束掃過墻壁時,發(fā)現(xiàn)上面用血寫著歪歪扭扭的字:還我骨灰,償我命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