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循光走去,發(fā)現(xiàn)角落有一個半開的鐵門,門縫里透出微弱的綠光。蘇然輕輕推開門,里面竟是一間十平米左右的密室,正中央擺著一張石桌,桌上的青銅燈盞里燃著幽綠的火焰,照亮了墻上斑駁的符咒。
石桌旁的地上躺著一本黑色封皮的書,正是日記里提到的“真相之書”。林悅走上前正要拿起,卻發(fā)現(xiàn)書頁間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——正是葉秋在《幽冥志》里看到的那張學生合影,只是照片邊緣多了一行小字:“民國三十二年秋,于藏書閣話別”。
“陳景明……”蘇然看著照片上戴眼鏡的年輕男子,突然想起日記里的名字,“他就是那個失蹤的學者?”
林悅翻開“真相之書”,空白的紙頁在接觸到她指尖的瞬間,突然浮現(xiàn)出暗紅色的字跡,像是用鮮血寫成:
“七月初七,鎖魂陣破,七怨皆出。日軍屠城之日,藏書閣內(nèi)七十余人被活活燒死,怨氣聚于地基,化為厲鬼。我以精血為引,布下鏡中界鎮(zhèn)壓,然怨氣日盛,終成困局……”
字跡寫到這里突然變得凌亂,仿佛記錄者當時正遭受極大的痛苦:“幽冥之門將開,需以‘通幽符’引魂歸位,再以七人精血重鑄鎮(zhèn)靈陣。然我孤身一人,終難成事……”
“所以他當年沒完成儀式?”陳宇的聲音發(fā)顫,“那現(xiàn)在這些怪事……”
話音未落,密室的門突然“砰”地一聲關上,青銅燈盞的火焰瞬間變成幽藍色。墻壁上的符咒開始發(fā)光,一個個朱砂字符從墻上剝落,在空中組成詭異的圖案。
“找到你們了……”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密室里回蕩,石桌下突然伸出一只慘白的手,死死抓住了林悅的腳踝。
林悅嚇得尖叫起來,蘇然立刻揮起消防斧砍向那只手,斧頭卻像砍在棉花上,只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。那只手猛地發(fā)力,將林悅拖向石桌下的黑暗,她慌亂中抓住石桌邊緣,指尖觸到了桌上的青銅匕首。
“用這個!”蘇然喊道,手電筒的光束照亮石桌下的景象——那里蜷縮著無數(shù)模糊的人影,個個面目猙獰,伸出手想要抓住活人。
林悅抓起匕首劃破掌心,鮮血滴落在“真相之書”上。書頁突然劇烈翻動,最后停在一幅完整的陣法圖上,圖中標注著圖書館的七個角落,每個角落都畫著不同的符咒。
“是鎮(zhèn)靈陣!”林悅忍著疼痛喊道,“日記里說需要七人精血重鑄陣法,可我們只有四個人!”
“加上我呢?”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,眾人回頭,只見葉秋站在那里,手背上的云紋印記正發(fā)著紅光。他身后跟著陳景明的虛影,面容比之前清晰了許多。
“葉秋!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林悅又驚又喜。
“陳景明帶我找到的出口。”葉秋走進密室,目光落在“真相之書”上,“他說只有完成鎮(zhèn)靈陣,才能平息所有怨氣,我們才能出去。”
陳景明的虛影飄到石桌前,看著陣法圖長嘆一聲:“當年我差三人精血,陣法未能完成,才讓怨氣外泄。如今你們四人,加上我殘魂所化的陰氣,再尋三個含愿而死的善魂,或可成事。”
青銅燈盞的火焰突然指向一個方向,墻壁上浮現(xiàn)出三道模糊的影子——一個抱著書本的小女孩,一個推著圖書車的老人,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。
“是圖書館里的善魂。”陳景明解釋道,“他們生前眷戀此地,自愿留下守護古籍,可借其愿力暫代精血。”
林悅看著手背上滲血的傷口,又看了看墻上猙獰的鬼影,深吸一口氣:“好,我們干!”
第七章:決戰(zhàn)時刻
子時的鐘聲從圖書館鐘樓傳來,沉悶的十二聲響動過后,整座建筑突然劇烈搖晃起來。古籍區(qū)的書架開始自行移動,形成詭異的陣型,地面裂開蛛網(wǎng)般的縫隙,涌出冰冷的寒氣。
“快!按陣法圖站位!”葉秋將“真相之書”攤在中央,指著圖上標注的七個紅點,“我在主位,林悅去東角,蘇然西角,陳宇南角,趙陽北角,三位善魂守住剩下的位置!”
眾人立刻分散開來,當林悅跑到東角時,發(fā)現(xiàn)這里正是葉秋最初發(fā)現(xiàn)《幽冥志》的書架角落。墻壁上突然浮現(xiàn)出一個巨大的黑影,張開血盆大口朝她撲來,正是日記里記載的“七怨之首”。
“用精血畫符!”陳景明的聲音及時響起。林悅立刻咬破指尖,按照“真相之書”里的圖案,在書架上畫出“鎮(zhèn)邪符”。鮮血觸碰到書架的瞬間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響聲,黑影被符光彈開,發(fā)出凄厲的慘叫。
蘇然在西角遇到了同樣的狀況,無數(shù)書頁從書架上飛出,化作鋒利的紙刃朝他襲來。他急中生智,將口袋里的打火機點燃,扔向紙刃——火焰遇到帶著怨氣的紙頁,瞬間燃起幽藍色的火焰,將紙刃燒成灰燼。
陳宇在南角發(fā)現(xiàn)地面滲出黑色的粘液,正緩緩向他蔓延。他想起葉秋說過怨怕陽氣,立刻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,強光照射下,粘液開始退縮,露出下面慘白的骸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