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看到一個模糊的貨車影子撞破了窗戶,碎片四濺。徐瑤尖叫著后退,手里的作業本掉在了地上。她的身影在貨車的陰影中變得越來越淡,最后消失不見,只留下那個掉在地上的作業本,封皮慢慢變成了深棕色。
夢境到這里突然切換。林默看到了醫院的病房,李婷、趙磊和王浩都躺在病床上,他們的頭上連接著各種儀器,屏幕上顯示著雜亂的波紋。而在他們的病床旁邊,都放著一個深棕色的本子,和徐瑤的那個一模一樣!
林默驚訝地發現,每個本子上都在自動書寫著內容,字跡和徐瑤的一模一樣。而隨著本子上的內容越來越多,病床上同學們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,呼吸也越來越微弱。
“她們在被吸走生命力。。。。。?!币粋€聲音在林默耳邊響起。
林默猛地回頭,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身后,正是負責李婷他們的主治醫生?!澳闶钦l?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林默問道。
“我是醫生,也是這所學校的畢業生。”醫生嘆了口氣,“我認識徐瑤,她是個好孩子,可惜了?!?/p>
“你知道發生了什么事?”林默急切地問。
醫生點了點頭,說:“徐瑤去世后,她的怨念附著在了作業本上,形成了詛咒。這個詛咒會強迫接觸到本子的人完成作業,一旦停止,或者試圖反抗,詛咒就會轉移到其他人身上,通過吸收他們的生命力來增強自己。”
“那為什么我完成了作業,詛咒還在蔓延?”林默不解地問。
“因為你不是心甘情愿的?!贬t生說,“徐瑤的怨念需要的是真心實意的‘完成’,而不是被迫的服從。你心里的恐懼和抗拒,讓詛咒變得更加暴躁,所以它才會失控蔓延?!?/p>
“那我該怎么辦?怎樣才能解除詛咒?”林默抓住醫生的手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醫生指了指病床上的同學們,說:“只有找到徐瑤真正的遺憾,彌補她的心愿,才能平息她的怨念。她不是因為沒交作業而遺憾,那只是表面現象。你仔細想想,她出事那天,除了作業,還有什么重要的東西?”
醫生的話剛說完,夢境就開始扭曲、破碎。林默掙扎著想要抓住醫生,卻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,冷汗浸透了睡衣。
窗外天已經亮了,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房間。林默喘著氣,回想著夢里醫生的話。徐瑤真正的遺憾不是沒交作業,那會是什么?
他突然想起了張老師的話,徐瑤出事時手里緊緊攥著作業本。如果作業不是最重要的,那她攥著作業本的行為本身,是不是在暗示著什么?
林默翻身下床,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手機,再次搜索關于徐瑤車禍的新聞。這一次,他注意到了一個之前忽略的細節——新聞里提到,徐瑤出事的路口,監控錄像因為故障沒有拍到事發經過,肇事貨車也逃逸了,至今沒有找到。
“肇事貨車逃逸了。。。。。。”林默喃喃自語,一個念頭在他腦海里閃過,“難道徐瑤的遺憾,是沒能讓肇事司機受到懲罰?”
這個想法讓林默豁然開朗。徐瑤不是因為沒交作業而遺憾,而是因為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,還在擔心自己的作業無法上交,而導致她死亡的肇事司機卻逍遙法外。她的怨念,其實是對不公命運的控訴,對肇事司機的憎恨!
而那個被詛咒的作業本,不斷強迫別人完成作業的行為,其實是她內心深處“不想留下遺憾”的執念的扭曲體現!
林默感覺自己終于找到了真相的碎片。他知道,要解除詛咒,光完成作業是不夠的,他必須做一件更重要的事——找到當年肇事逃逸的貨車司機,為徐瑤討回公道!
第十章:追查與逼近
真相的碎片像拼圖一樣在林默腦海里逐漸成型,但新的問題接踵而至。三年前的車禍,監控故障,肇事司機逃逸,線索幾乎為零,他一個高中生,怎么可能找到肇事者?
可看著手機里同學們躺在病床上的消息,林默咬了咬牙。無論多難,他都必須試一試。這不僅是為了救同學,也是為了平息徐瑤的怨念,讓這個被詛咒的本子徹底消失。
他首先想到的是徐瑤的家人。也許他們手里會有當年車禍的更多細節。林默通過張老師輾轉聯系到了徐瑤的母親,說明來意后,徐母沉默了很久,最終還是同意和他見面。
周末下午,林默在一家咖啡館見到了徐瑤的母親。徐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,眼角的皺紋里藏著化不開的悲傷。“你和瑤瑤一樣,都是好孩子?!毙炷缚粗帜廴Ψ杭t,“這三年來,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她,也一直在找那個肇事者,可始終沒有線索。”
“阿姨,您能告訴我當年車禍的具體情況嗎?越詳細越好?!绷帜贸龉P記本,認真地說。
徐母嘆了口氣,陷入了回憶:“那天早上,瑤瑤說要早點去學校交數學作業,那是她熬夜做的競賽題,對她很重要。我送她到路口,看著她騎上自行車。。。。。。沒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?!?/p>
“她騎車走的是哪條路?肇事貨車是什么樣子的?”林默追問。
“就是學校附近的朝陽路,路口有個大轉盤?!毙炷覆亮瞬裂蹨I,“我當時離得遠,只看到是輛紅色的大貨車,車身上好像印著什么圖案,但沒看清。警察說那是輛報廢改裝的貨車,沒有牌照,很難追查。”
紅色貨車,報廢改裝,無牌照,朝陽路大轉盤。。。。。。林默把這些信息一一記在本子上。這些線索雖然模糊,但至少有了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