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鎖魂鏈……沒拿到?”林墨緩過氣來,聲音發顫。
道長咳出一口血,苦笑道:“那東西本就不該現世。血玉破碎,邪魂離體,鎖魂鏈算是徹底毀了……但這也意味著,魘鎮的三大鎮物全毀了。”
林墨心里咯噔一下:“這會怎么樣?”
“鎮物毀,怨氣散,魘鎮的平衡被打破了。”道長望著被黑霧籠罩的亂葬崗,眼神絕望,“真正的災難,才剛剛開始。”
第七章:鎮民異狀
回到張家老宅時,天色已經徹底黑透。林墨幫道長處理好傷口,又生了堆火驅散寒意,兩人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語。亂葬崗的變故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,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。
深夜時分,鎮子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鐘聲。鐘聲是從鎮中心的祠堂方向傳來的,沉悶而詭異,在寂靜的夜里回蕩,聽得人心里發慌。
“這是‘鎮魂鐘’,只有鎮里出大事時才會敲響。”道長猛地站起身,臉色凝重,“走,去祠堂看看!”
兩人抄起家伙趕到鎮中心,只見祠堂門口圍了不少鎮民,每個人都面無表情,眼神呆滯,像提線木偶般站在那里。祠堂的大門敞開著,里面透出幽幽的綠光,隱約能看到供桌上點燃著一排白色的蠟燭。
雜貨鋪的老頭也在人群中,林墨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大爺,發生什么事了?”
老頭緩緩轉過頭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,嘴唇機械地動著:“祭……獻祭……”
“獻祭什么?”林墨追問。
老頭沒有回答,只是重復著“獻祭”兩個字。林墨這才發現不對勁,老頭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,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,和他之前見到的怨女木雕的笑容如出一轍。
“他們被魘住了!”道長低聲說道,從布包里掏出幾張符咒,“祠堂里有邪祟在操控鎮民,我們必須阻止它!”
兩人悄悄繞到祠堂后窗,窗戶沒關,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。祠堂正中的供桌上,除了白色蠟燭,還擺放著三個奇怪的稻草人,稻草人身上貼著鎮民的生辰八字,其中一個稻草人赫然貼著雜貨鋪老頭的名字。
而在供桌前,站著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影,背對著他們正在念誦詭異的咒語。隨著咒語聲,供桌上的稻草人開始微微顫抖,祠堂外的鎮民也跟著做出相同的動作,像是被無形的線操控著。
“是‘厭勝術’!有人在用邪術獻祭鎮民!”道長的聲音帶著憤怒,“黑袍人應該是魘鎮隱藏的邪祟,三大鎮物被毀,它終于忍不住現身了!”
黑袍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突然轉過身。林墨這才看清,黑袍人的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面具,面具上雕刻著猙獰的鬼面,眼睛的位置透出幽幽的紅光。
“既然來了,就進來坐坐吧。”黑袍人的聲音沙啞而怪異,像是無數人在同時說話。
祠堂的大門突然“吱呀”一聲關上,圍在門口的鎮民齊刷刷地轉過頭,眼睛里泛著綠光,一步步向林墨和道長逼近。他們的動作僵硬,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,伸出手想要抓住兩人。
“快走!”道長揮舞桃木劍砍向沖在最前面的鎮民,桃木劍碰到鎮民的身體,發出“滋滋”的響聲,鎮民慘叫著后退,但很快又重新圍上來,數量越來越多。
兩人且戰且退,很快被逼到了街角。林墨注意到鎮民們雖然兇悍,卻始終不敢靠近街角的一棵老槐樹,像是在害怕什么。他靈機一動,拉著道長躲到槐樹下:“這里!他們不敢過來!”
果然,鎮民們追到槐樹下就停住了腳步,只是圍著槐樹低吼,卻始終不敢靠近。林墨這才發現,老槐樹上纏著一圈紅繩,紅繩上掛著不少銅錢和符咒,應該是用來辟邪的。
“這棵是‘護鎮槐’,鎮上的風水眼,邪祟不敢靠近。”道長松了口氣,靠在樹干上喘息,“但我們總不能一直躲在這里,必須想辦法毀掉祠堂里的稻草人,破除厭勝術。”
林墨想起背包里的鎮魂鏡:“鎮魂鏡能不能對付那個黑袍人?”
道長搖搖頭:“鎮魂鏡本身就是邪物,黑袍人很可能在利用它的力量。硬碰硬我們沒有勝算,得找到黑袍人的弱點。”
就在這時,祠堂方向傳來一陣更加詭異的歌聲,歌聲稚嫩,卻透著說不出的陰森。林墨仔細一聽,歌詞竟然是魘鎮的童謠:“槐樹下,影子長,三更來,四更亡,鎮物碎,怨氣揚,娃娃哭,鬼上床……”
“是鎮上的孩子!”林墨心里一緊,“黑袍人要對孩子下手了!”
道長臉色一變:“祠堂后面有個暗道,是以前鎮民躲避戰亂用的,能直通祠堂后院。我們從暗道進去,趁黑袍人不注意毀掉稻草人!”
兩人按照道長的指引,在槐樹下找到一塊松動的青石板,石板下果然有個黑漆漆的洞口。道長點燃油燈,率先鉆了進去,林墨緊隨其后。暗道狹窄而潮濕,爬了約莫十幾米,前方出現一絲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