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老王頭注意到她臉色不對。
“沒什么,”林墨搖搖頭,把剛才的幻覺壓下去,“王爺爺,您知道哪里能配到后院廂房的鑰匙嗎?”
“配鑰匙?”老王頭皺起眉頭,“那間房都鎖了這么多年了,你去那里干什么?萬一里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……”
“我就是想看看,”林墨堅持道,“外婆留下的房子,我想好好打理一下,總不能一直讓那間房空著。”
老王頭拗不過她,只好說:“巷口有個修鎖鋪,老陳師傅手藝好,你去問問他能不能打開。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去了,那間房……邪乎得很。”
林墨謝過老王頭,送他離開后,立刻拿著廂房的鑰匙去了巷口的修鎖鋪。老陳師傅是個干瘦的老頭,聽她說要配鑰匙,接過鑰匙看了看,皺起眉頭:“這鎖是老款的,不好配啊。而且這鑰匙……看著像是被什么東西啃過。”
林墨湊過去看,果然發現鑰匙邊緣有一些細密的齒痕,像是被老鼠咬過,又不太像。
“能打開嗎?”她問。
“試試吧,”老陳師傅拿出工具,“不過這鎖估計早就銹死了,不一定能打開。你要是急著用,我下午去幫你看看,實在不行就只能撬鎖了。”
林墨留了聯系方式,回到老宅。她開始收拾房間,想讓自己忙碌起來,不去想那些詭異的事情。收拾到床頭柜時,她再次拉開抽屜,拿出那個青銅香爐。
香爐的花紋很精致,底部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,像是某種符咒。林墨用紙巾擦掉上面的灰塵,發現香爐內側殘留著一些黑色的粉末,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藥味。這到底是什么香?
她打開手機,想搜一下這些符號的含義,卻發現信號突然好了很多。剛打開搜索頁面,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,又收到一條未知號碼的短信:
“別碰那香爐,她會不高興的。”
林墨的心一緊,趕緊回撥過去,還是空號。她盯著香爐,猶豫了半天,還是把它放回了抽屜。也許發信人是對的,這香爐確實有問題。
下午,老陳師傅來敲門,說廂房的鎖太舊了,鑰匙打不開,只能撬鎖。林墨跟著他來到后院,廂房的門果然銹跡斑斑,鎖芯都已經氧化發黑。老陳師傅費了好大勁才把鎖撬開,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,一股濃重的灰塵味夾雜著那股奇異的香氣撲面而來。
房間里很暗,窗戶被木板釘死了,只有微弱的光線從縫隙里透進來。林墨打開手機手電筒照進去,發現房間里堆滿了雜物,靠墻放著一個大衣柜,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的布料和木箱。
那股奇異的香氣就是從衣柜里飄出來的。林墨走到衣柜前,猶豫了一下,伸手拉開了柜門。
衣柜里掛著許多件舊式旗袍,顏色各異,款式都和床上那件差不多,領口和袖口都繡著纏枝蓮紋樣。旗袍下面堆著一些香料和綢緞,最下面放著一個黑色的木盒。
林墨拿起木盒,發現盒子沒有上鎖。她打開盒子,里面放著一疊泛黃的信紙,還有一支銀質的發簪,簪頭是一朵蓮花的形狀。
她拿起信紙,上面的字跡娟秀清麗,是用毛筆寫的:
“民國二十六年,九月初九。今日染香,骨生花。君若不歸,我便等。”
“民國二十六年,十月十五。香已燃盡,君未歸。骨香漸濃,我心已枯。”
“民國二十六年,十一月廿三。聞君已娶,佳人在側。骨香染衣,相思成疾。”
信紙上的字跡越來越潦草,最后幾頁已經看不清內容,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墨跡和暗紅色的斑點,像是血跡。林墨看著這些信,心里一陣發寒。這些信是誰寫的?“君”又是誰?
就在這時,她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,像是布料摩擦的聲音。林墨猛地回頭,手電筒的光柱掃過房間,卻什么都沒有看到。
“誰在那里?”她喊道。
沒有人回應,但那股奇異的香氣突然變得濃郁起來,甜膩中帶著血腥味,幾乎讓人窒息。林墨感覺到一陣寒意從背后襲來,仿佛有人正站在她身后,對著她的脖子吹氣。
她握緊手里的桃木掛件,轉身就往外跑。剛跑出廂房,就看到老陳師傅站在門口,臉色蒼白,嘴唇哆嗦著:“姑……姑娘,你看到了嗎?剛才……剛才有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從里面走出來……”
林墨的心沉到了谷底,她剛才明明什么都沒看到。“您看到她往哪里去了?”
“就……就往正房那邊去了!”老陳師傅指著正房的方向,聲音都在發顫,“這房子太邪門了,我先走了!”他說完,扔下工具就跑,連工錢都忘了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