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百年的執(zhí)念
人影聽到李婉的聲音,猛地轉(zhuǎn)過頭,空洞的眼眶里流下黑色的淚水:“婉兒……我找了素兒一輩子,她為什么不回來?”
沈硯臉色凝重地說:“他就是古宅的邪祟,李家長子李默。看來他當(dāng)年因妹妹私奔而郁結(jié)而死,執(zhí)念不散,化作地縛靈,一直困在古宅里。而林悅的母親,很可能是他生前最牽掛的人。”
李默的身影劇烈晃動起來,黑色的霧氣不斷擴散:“我只是想讓素兒回來……為什么所有人都要離開我?”他的聲音變得狂暴,猛地向林悅撲來,“你是素兒的女兒?把她還給我!”
“住手!”沈硯揮起青銅匕首,匕首上沾著月光露水,刺在李默身上,發(fā)出滋滋的聲響。李默慘叫一聲,后退了幾步,卻并未消散,反而變得更加狂暴。
“他的執(zhí)念太深,普通法術(shù)鎮(zhèn)不住他。”沈硯對林悅喊道,“快想想你母親的遺物,有沒有什么能讓他冷靜下來的東西!”
林悅腦中飛速轉(zhuǎn)動,突然想起母親留給他的一個木盒子,里面裝著一封泛黃的信。她立刻從背包里翻出來,打開信紙,借著陣法的光芒念道:“哥,對不起,我不能接受家族安排的婚事。他是個好人,我們會在南方好好生活,你要照顧好爹娘……等我安定了,就回來探望你們。”
信還沒念完,李默的動作突然停住了。他怔怔地看著林悅手中的信紙,黑色的淚水流得更兇了:“她沒騙我……她真的想回來……”
李婉也哭著說:“哥,妹妹當(dāng)年走后不久就生了重病,沒能回來……這是她的女兒,她一直記得你啊。”
李默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,他看著林悅,眼神中的狂暴漸漸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溫柔:“像……真像素兒……”他伸出手,似乎想摸摸林悅的臉,卻在觸碰到她之前化作點點星光,消散在空氣中。
地下室的震動停了,墻上的符號不再發(fā)光,那股腐臭的氣息也消失了。沈硯松了口氣,收起匕首:“執(zhí)念散了,邪祟徹底消失了。”
李婉走到林悅身邊,握住她的手,淚眼婆娑:“孩子,對不起,讓你受委屈了。當(dāng)年若不是家族固執(zhí),也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。”
林悅看著李婉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終于明白,那些糾纏她的噩夢,不過是一個哥哥對妹妹遲來的思念。
第10章
夢境的終點
離開古宅時,天已經(jīng)蒙蒙亮了。林悅回頭望去,那座陰森的建筑在晨光中顯得不再恐怖,反而帶著一絲歲月的滄桑。李婉決定留在古宅,整理家族的遺物,也算告慰亡靈。
回到市區(qū)后,林悅第一時間去了“解憂夢境館”。沈硯正在柜臺后煮茶,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,少了幾分神秘,多了幾分溫和。
“以后不會再做噩夢了。”沈硯將一杯茶推到林悅面前,“邪祟已散,你的心結(jié)也該解開了。”
林悅端起茶杯,溫?zé)岬牟杷牒韲担闹幸黄迕鳎骸爸x謝你,沈硯。如果不是你,我可能永遠都活在恐懼里。”
沈硯笑了笑:“這是我的職責(zé)。不過,夢境館的規(guī)矩,你還沒遵守呢。”
林悅愣住:“什么規(guī)矩?你之前說不要錢的。”
“不是錢。”沈硯從柜臺下拿出一個筆記本,“每個解開執(zhí)念的人,都要留下一個故事。或許你的經(jīng)歷,能幫到以后來這里的人。”
林悅接過筆記本,認真地寫下了自己的經(jīng)歷。寫完后,她看著沈硯:“夢境館只幫被噩夢糾纏的人嗎?”
沈硯搖了搖頭:“不止。每個人的心里都有執(zhí)念,有的藏在夢里,有的藏在回憶里。我能做的,就是幫他們找到面對的勇氣。”
林悅走出夢境館時,街道上已經(jīng)人來人往。陽光溫暖地灑在身上,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破舊的招牌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“解憂夢境館”幾個字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。
從那以后,林悅再也沒有做過噩夢。她偶爾會去夢境館坐坐,聽沈硯講那些關(guān)于夢境和執(zhí)念的故事,也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:恐懼往往源于未知,而勇氣,才是解開所有心結(jié)的鑰匙。
而那座藏在小巷深處的夢境館,依舊在每個夜晚亮著微弱的燈光,等待著下一個被夢境困擾的人,用溫暖的茶香和神秘的法術(shù),為他們驅(qū)散心中的陰霾,解開纏繞的執(zhí)念。畢竟,每個噩夢的盡頭,都藏著一個等待被傾聽的故事。
全文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