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在唱歌?”林默壯著膽子問道,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。
哼唱聲停了。林默打開客廳的燈,房間里空蕩蕩的,沒有任何人。他走到書架前,仔細觀察著古鏡,鏡面平靜如水,沒有任何異常。
“難道是自己聽錯了?”林默搖了搖頭,關掉燈回到臥室。可他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,腦海里總是回響著那哀怨的歌謠。
接下來的幾天,奇怪的事情接連發生。林默發現自己放在桌上的東西總是會莫名其妙地移位,晚上睡覺時常會夢到一個穿著古裝的女人在鏡子前梳妝,那女人背對著他,長發及腰,身姿窈窕,嘴里一直哼唱著那首悲涼的歌謠。
更詭異的是,林默每次照鏡子時,都覺得鏡中的自己有些不對勁。有時是眼神變得陰冷,有時是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,可當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時,又恢復了正常。
這天早上,林默洗漱時無意中抬頭看向鏡子,突然發現鏡中的自己脖子上多了一道紅色的勒痕,像是被人用繩子勒過一樣。他嚇了一跳,連忙低頭摸向自己的脖子,可脖子上光滑一片,什么痕跡也沒有。
他再看向鏡子,那道勒痕依舊清晰可見,鏡中的自己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他。林默嚇得后退一步,撞到了身后的洗手臺,發出“哐當”一聲巨響。
當他再次抬頭時,鏡子里的勒痕和怨毒的眼神都消失了,只有他自己驚慌失措的臉。
“這鏡子有問題!”林默終于意識到不對勁。自從買回這面古鏡后,家里就怪事不斷,一定是這面古鏡在作祟。
他立刻回到客廳,想把古鏡扔掉??僧斔叩綍芮埃吹焦喷R時,卻猶豫了。鏡面里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身影,看起來和普通的鏡子沒什么兩樣。也許真的是自己最近壓力太大,產生幻覺了?
林默猶豫再三,最終還是沒有扔掉古鏡,只是把它從書架上拿下來,放進了柜子里,用一塊黑布蓋了起來。他覺得眼不見為凈,也許這樣就不會再發生奇怪的事情了。
可他低估了古鏡的詭異。當天晚上,林默被一陣劇烈的窒息感驚醒。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掐住,喘不過氣來。黑暗中,他隱約看到一個穿著白衣古裝的女人正騎在他的身上,長發垂落,遮住了臉,那雙掐著他脖子的手蒼白而冰冷,指甲烏黑尖利。
“救命!”林默拼命地掙扎著,可女人的力氣大得驚人,他根本無法掙脫。他能聞到女人身上散發出的一股腐朽的香味,和古鏡上的味道一模一樣。
就在林默快要窒息的時候,他突然想起了爺爺給的平安符。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,從脖子上扯下平安符,向女人扔了過去。
平安符剛一碰到女人的身體,就發出一道微弱的金光。女人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,身體瞬間化作一道青煙,消失在了空氣中。
掐著脖子的力道消失了,林默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冷汗濕透了全身。他知道,這次遇到的東西比蘇晴要兇險得多。
第二天一早,林默拿著古鏡找到了之前賣給他鏡子的那個老頭。老頭看到林默臉色蒼白,又看到他手里的古鏡,臉色瞬間變了。
“小伙子,你怎么又回來了?這鏡子……”老頭支支吾吾地說道。
“老先生,你老實告訴我,這面鏡子到底是怎么來的?它是不是有問題?”林默急切地問道。
老頭嘆了口氣,終于說出了實情:“這面鏡子是我從一個拆遷的老宅里收來的。聽說那老宅里曾經死過一個女人,是民國時期的一個姨太太,因為爭風吃醋被人勒死在了房間里,死的時候就對著這面鏡子。后來那老宅里就一直不太平,晚上總能聽到女人的哭聲。我也是貪便宜才收了這面鏡子,沒想到……”
林默這才明白,鏡中的女人就是那個被勒死的姨太太,她的怨氣附在了鏡子上,所以才會作祟害人。
“那現在怎么辦?這鏡子太邪門了,我不敢留著?!绷帜f道。
老頭想了想,說道:“我認識一個懂行的道長,也許他有辦法。你跟我來?!?/p>
林默跟著老頭來到城郊的一座道觀。道觀不大,但香火很旺。老頭找到了道長,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。
道長是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,他接過古鏡,仔細端詳了片刻,說道:“這面鏡子積怨太深,那個女人的魂魄被禁錮在鏡子里,無法超生,所以才會害人。想要化解她的怨氣,必須找到她的尸骨,讓她入土為安?!?/p>
“可她的尸骨在哪里?。俊绷帜瑔柕?。
道長掐指算了算,說道:“就在那座老宅的地基下。你們去那里挖,應該能找到?!?/p>
林默和老頭按照道長的指示,找到了那座已經拆遷的老宅舊址。他們在地基下挖了沒多久,果然挖到了一具骸骨。骸骨的脖子處有明顯的骨骼斷裂痕跡,應該就是那個姨太太的尸骨。
道長在老宅舊址上做了一場法事,將骸骨好好安葬了。然后他又對著古鏡念了一通咒語,用朱砂在鏡面上畫了一道符。
法事結束后,道長把古鏡還給了林默:“好了,她的怨氣已經化解了,不會再害人了。這面鏡子你可以留著,也可以送到博物館,讓它有個歸宿?!?/p>
林默看著古鏡,鏡面平靜如水,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詭異。他把古鏡送到了博物館,希望它能在那里得到安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