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《染骨香》（第4頁）

林墨點點頭，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。等老王頭離開后，她鎖上房門，靠在門后慢慢滑坐在地上。今天發(fā)生的一切像一場噩夢，讓她渾身無力。

她拿出手機，依然沒有信號。林墨嘆了口氣，把手機放在桌上，剛想躺下，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手機屏幕亮了一下，收到一條短信。

發(fā)信人未知，內(nèi)容只有短短幾個字：

“她在等你回來。”

第三章

旗袍魅影

林墨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，手指冰涼。沒有信號的地方怎么會收到短信？她趕緊回撥那個號碼，聽筒里卻傳來“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”的提示音。

是惡作劇嗎？還是……她不敢再想下去，把手機關(guān)機扔到一邊，用被子蒙住頭，卻怎么也睡不著。腦子里反復(fù)回放著鏡子里那個穿旗袍的女人身影，還有床板上滲出的血跡，以及那若有若無的歌聲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林墨終于迷迷糊糊睡著了。她做了一個夢，夢見自己回到了老宅的正房，那個穿旗袍的女人背對著她站在床邊，正在哼唱那首哀怨的曲子。林墨想走過去看看她的臉，可無論怎么努力都挪不動腳步。女人慢慢轉(zhuǎn)過身來，臉上沒有五官，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，手里拿著那支雕花木鐲，朝她伸過來……

“啊！”林墨猛地從床上坐起來，渾身冷汗淋漓。窗外天已經(jīng)亮了，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，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
她喘著粗氣，摸了摸額頭，全是冷汗。原來是個夢。林墨松了口氣，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，明媚的陽光灑進來，驅(qū)散了房間里的陰暗，也讓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
“醒了？”老王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，“快出來吃早飯吧，我做了粥。”

林墨打開門，看到老王頭正端著一個碗從廚房出來，花白的頭發(fā)在晨光里顯得有些刺眼。“王爺爺早。”

“早，昨晚睡得怎么樣？”老王頭把碗放在桌上，“是不是沒睡好？看你臉色不太好。”

“做了個噩夢，”林墨在桌邊坐下，“王爺爺，我外婆去世前，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？”

老王頭盛粥的手頓了一下，沉默著把碗推到她面前：“先吃飯吧，涼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
林墨捧著溫?zé)岬闹嗤耄粗贤躅^躲閃的眼神，心里的疑慮更重了。他顯然知道些什么，卻在刻意隱瞞。

“其實……你外婆去世前那段時間，確實有些不對勁。”老王頭喝了口粥，終于緩緩開口，“她總把自己關(guān)在后院那間廂房里，整天不見人。有時候半夜里，我能聽到她房里傳來奇怪的香味，還有……像是有人在哭。”

“后院廂房？”林墨想起表舅說過那間房鎖著，鑰匙找不到了，“那間房里有什么？”

“不清楚，”老王頭搖搖頭，“你外婆對那間房看得很緊，從來不讓外人靠近。她去世后，表舅他們來收拾東西，說里面沒什么值錢的，就一直鎖著了。”

吃完早飯，林墨決定回老宅看看。老王頭不放心，陪著她一起回去。陽光照進院子，驅(qū)散了夜晚的陰森，青石板上的水跡閃閃發(fā)光，那股奇異的香氣也淡了許多。

走進正房，林墨第一眼就看向拔步床。床上的旗袍依然整齊地疊著，床頭柜的抽屜關(guān)得好好的，昨晚的血跡和歌聲仿佛真的只是一場噩夢。

“你看，沒什么事吧？”老王頭笑著說，“就是老房子太安靜，容易胡思亂想。”

林墨點點頭，心里卻沒那么輕松。她走到梳妝臺邊，拿起母親留下的那只雕花木鐲。鐲子是暗紅色的，上面雕刻著纏枝蓮紋樣，和床上旗袍的花紋一模一樣。母親說過，這鐲子是外婆給她的，讓她一定要好好保管。

“這鐲子真好看。”老王頭湊過來看了看，“跟你外婆當年戴的那只很像。”

“外婆也有一只？”林墨驚訝地問。

“是啊，”老王頭回憶道，“她整天戴在手上，睡覺都不摘。不過后來不知道怎么不見了，她還傷心了好一陣子。”

林墨摩挲著鐲子上的花紋，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內(nèi)側(cè)刻著一個小小的“晚”字，應(yīng)該是外婆的名字。她把鐲子戴在手上，大小剛剛好，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。

就在鐲子戴上的瞬間，她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涼意順著手腕蔓延開來，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——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站在銅鏡前，手里拿著一支香，正在低聲哼唱著什么。

“怎么了？”老王頭注意到她臉色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