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四年的秋冬,是近年來天下最“平靜”的時節。沒有大規模的戰事,沒有諸侯間的互相攻伐,連邊境的摩擦都罕見地減少了。但這份平靜,卻像暴風雨前的寧靜,透著令人窒息的壓抑。
劉進站在長安的城樓上,望著城外連綿的軍營,心中清楚,這并非真正的和平。各州的信使往來穿梭,驛站的馬匹換了一批又一批;鐵礦的爐火日夜不熄,鍛造聲震耳欲聾;良田中的青壯被編入軍隊,田埂上只剩下婦孺與老者——天下所有的勢力,都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賽跑,拼命積攢著糧草、軍械與兵力,等待著那個必然到來的決戰時刻。
司州的工坊里,徐寧改良的鉤鐮槍流水線日夜運轉,每一日都有上千桿長槍下線;韓琦主持的軍糧調配有條不紊,從關中、并州運來的糧草在倉庫里堆成了山;王守仁與王安石在各州開設的學堂中,新招募的寒門士子正在學習兵法與律法,他們將是未來治理天下的基石。
兗州的秦瓊大營,羅成的槍法愈發精湛,他率領的騎兵每日在平原上奔馳,馬蹄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,程咬金與尉遲恭訓練的大軍鐵甲鮮明,刀槍如林,軍陣變幻間透著肅殺之氣。
豫州的李靖軍中,郭子儀訓練的精兵已經很天下少有精銳,他率領的“破陣營”專克騎兵,在演練中屢創佳績;蘇定方的山地營則熟悉地形,在汝南的丘陵間來去自如,早已將每一條山道爛熟于心。
并州的薛仁貴并未閑著,他麾下的張巡加固了雁門關的城防,又派出細作滲透草原,監視著鮮卑與烏桓的動向;張遼則在邊境操練騎兵,隨時準備南下支援,或是北上牽制袁紹的后方。
荊州的岳飛已平定南陽全境,周瑜的水軍在長江上日夜操練,甘寧的錦帆營如離弦之箭,在水面上劃出一道道白痕;黃忠的弓箭營每日練習百步穿楊,箭簇穿透靶心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這數月里,劉進的案頭堆滿了各州送來的軍報——某地糧草入庫多少,某軍新添甲胄多少,某將訓練出多少精銳……每一份軍報都透著沉甸甸的力量,那是屬于大漢的底氣。
但劉進也知道,對手同樣在積蓄力量。蛇靈的密探不斷傳來消息:袁紹在冀州打造了數萬副鐵甲,曹操在青州收攏了數萬流民,陳友諒在徐州囤積了足夠十萬大軍三年之用的糧草,劉表在荊州征召了二十萬青壯……
天下的目光,都聚焦在長安與襄陽之間。所有人都在等待,等待第一個打破平靜的人,等待那場決定天下歸屬的大戰。
建安五年春,冰雪消融,萬物復蘇,本該是春耕的時節,一道驚雷卻從荊州炸響,打破了這份脆弱的平靜。
梅花內衛的密探騎著快馬,日夜兼程趕到長安,將一份染血的情報呈到劉進的案前——劉表在襄陽稱帝了。
情報上寫得清清楚楚:建安五年正月十五,劉表在襄陽祭天稱帝,國號仍為“漢”,改元“永漢”,以襄陽為都城。稱帝大典上,袁紹、曹操、陳友諒、張超、朱元璋、劉璋等諸侯的代表悉數到場,天下九成以上的世家都送上了賀禮。
緊接著,一道討伐劉進的詔書傳遍天下。劉表以“偽帝劉進逆天而行,敗壞綱常,殘害世家,禍亂天下”為由,號召天下諸侯共討長安,“清君側,復漢室”。
詔書上,劉表大肆封官許愿:加封袁紹為大將軍,總領天下兵馬;曹操為司空,都督青州軍事;陳友諒為司徒,節制徐州兵馬;朱元璋為揚州牧,負責江東戰事;劉璋為太尉,鎮守益州;張超為車騎將軍,進攻壽春……
一時間,天下諸侯響應者眾,仿佛劉進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。
養心殿內,劉進將劉表的詔書扔在案上,冷笑道:“劉表這老兒,一生優柔寡斷,如今竟也敢稱帝?不過是袁紹等人推出來的傀儡罷了。”
話音剛落,肖清芳和蘇顯兒,小梅,小鳳一起進來稟報,將各路諸侯的動向一一呈上:
“陛下,袁紹與曹操合兵四十萬,分五路南下兗州。第一路由高干率領,出白馬渡黃河;第二路由牽招統領,攻陳留;第三路由曹操親率,直撲濮陽;第四路由朱靈帶領,襲擾濟陰;第五路由袁紹親自負責,牽制山陽。袁紹留袁譚守冀州,防備薛仁貴將軍。”
“幽州公孫瓚被草原新崛起的契丹、女真部族牽制,鮮卑與烏桓已被滅,公孫瓚自顧不暇,無力南下。”
“徐州陳友諒率領十萬大軍西進,進攻豫州沛國,揚言要直取長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