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一愣,看向這位楊彪之女。楊玉環深吸一口氣,目光落在父親身上:“爹爹,您問陛下的心意?女兒告訴您,陛下的心意,從來都是為了大漢。”
她環視眾人,朗聲道:“新政六條,哪一條不是為了百姓?土地均分,是讓無地的流民有飯吃;鹽鐵官營,是為了充實國庫,不再讓世家私吞國利;嚴查家丁,是為了防止有人私養甲士,圖謀不軌……這些事,對大漢有百利而無一害,諸位難道看不到嗎?”
老臣們一時語塞,楊彪忍不住道:“可……可我等家族世代積累的產業,豈能說沒就沒?”
“所以,你們反對的,不是新政有害,而是自家利益受損,對嗎?”楊玉環反問,語氣帶著一絲失望,“你們口口聲聲忠君愛國,可到了關鍵時刻,最先想到的卻是家族田產、商鋪、家丁……這等心思,怎能不讓陛下心寒?”
王允臉色漲紅:“玉環此言差矣!我等并非貪利,只是……只是祖業不可棄啊!”
“祖業?”貂蟬忽然開口,目光落在王允身上,“義父常說,食君之祿,忠君之事。當年董卓亂政,義父能舍家為國,設計除賊,為何如今卻為了幾畝田產、幾家商鋪就動搖了?難道祖業比大漢的安危還重要?”
王允被問得啞口無言,老臉一陣紅一陣白。
楊玉環繼續道:“陛下是什么樣的人,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。他登基以來,滅黃巾、除董卓、平北疆,哪一件不是為了匡扶漢室?如今推行新政,看似嚴苛,實則是在為大漢固本培元。你們真以為,憑幾句勸諫,陛下就會收回成命?”
她話鋒一轉,語氣凝重:“曹青的事,你們應該都聽說了吧?她父親曹操反叛,她從貴人貶為隨侍,若不是陛下念及舊情,恐怕早已性命不保。你們現在公然反對新政,與反叛何異?真要逼得陛下動怒,曹家的下場,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!”
“嘶——”眾人倒吸一口涼氣,臉上露出驚懼之色。他們一直覺得自己是漢室老臣,陛下總會顧及情面,卻忘了劉進對待叛逆的狠厲——連曹操的家眷都敢動,又豈會在乎他們這些世家?
暖閣內陷入死寂,只有燭火跳動的噼啪聲。老臣們面面相覷,眼中的堅持漸漸被猶豫取代。他們想起劉進登基后的雷霆手段,想起袁術被五馬分尸的慘狀,想起曹操家眷被俘的屈辱……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。
“唉……”楊彪長嘆一聲,老淚縱橫,“罷了,罷了……陛下心意已決,我等再爭,不過是自取其辱。”
王允也搖了搖頭:“是啊,胳膊擰不過大腿。與其讓家族蒙難,不如……”
他沒說下去,但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。
伏完看著妹妹,苦笑道:“看來,是我等老糊涂了。”
董承也松開了女兒的衣袖,神色頹然:“走吧,回去吧……”
老臣們一個個站起身,腳步沉重地離開了暖閣。他們臉上沒有了來時的堅定,只剩下疲憊與無奈。
楊玉環看著他們的背影,對貂蟬等人道:“能說的,我們都說了。剩下的,就看陛下的了。”
貂蟬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:“但愿……他們能想明白。”
第二天一早,太極殿外的叩闕聲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份份辭呈——楊彪、王允、董承、伏完等二十余位老臣,以“年邁體衰,不堪重任”為由,請求辭官歸鄉。
不僅如此,各州的世家官員也紛紛效仿。……短短一日內,長安周邊竟有上百名大小官員遞交辭呈,大有以退為進,逼迫劉進妥協之勢。
養心殿內,劉進看著堆積如山的辭呈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,這些世家官員以為辭官就能動搖新政,簡直是癡心妄想。
“傳肖清芳、鳳凰、黃勝彥。”劉進對親衛道。
片刻后,兩位身著勁裝的女子走進殿內,身后跟著人過中年的黃勝彥。肖清芳面色冷峻,眼神銳利,是蛇靈組織的首領;鳳凰身姿矯健,行動如風,掌管梅花內衛;黃勝彥雖是男子,卻透著一股狠厲,是負責刑獄的暗衛統領。
“參見陛下。”三人單膝跪地,聲音整齊劃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