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賢王強作鎮定:“大汗放心!他們是在故作姿態!等咱們的勇士沖過去,砸爛他們的鎧甲,看他們還笑不笑得出來!”他高舉手中的鐵錘,大吼道,“兒郎們,跟我沖!砸爛漢人的烏龜殼!”
五萬匈奴士兵催動戰馬,朝著漢軍陣中沖來。只是這沖鋒與之前截然不同,戰馬負重太大,跑起來搖搖晃晃,速度雖然不慢,但也和平時沒法比。士兵們雙手緊握重器,不少人因為重心不穩,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。
“放箭!”李靖一聲令下。
漢軍陣前的弩兵再次發射,數千支弩箭帶著呼嘯聲劃破長空,精準地射向沖鋒的匈奴騎兵。本就跑得慢的匈奴人躲閃不及,紛紛中箭落馬,陣型瞬間變得混亂不堪。
“加速!快加速!”呼廚泉怒吼著,揮舞鐵斧向前沖去。他的戰馬還算強壯,勉強沖到了漢軍陣前百步之內。
“長槍兵,推進!”李靖的令旗揮動。
前排的漢軍長槍兵齊聲吶喊,挺著長槍向前穩步推進,槍尖斜指前方,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鋼鐵荊棘叢。前面還有一些盾牌兵護著,整個大陣像是一個巨大的刺猬!
匈奴騎兵終于沖到了長槍陣前。呼廚泉怒吼一聲,揮舞鐵斧朝著一名漢軍士兵的盾牌砸去,“鐺”的一聲巨響,火花四濺,那名士兵被震得后退一步,盾牌被砸的凹了進去。但是也僅限如此了!
“怎么可能?!”呼廚泉大驚失色,還沒等他反應過來,那名漢軍士兵的長槍已經刺穿了他的戰馬。呼廚泉摔落馬下,滾到一邊才躲過后續的槍刺。
周圍的匈奴士兵也紛紛揮舞重器砸向漢軍,卻大多只在前面士兵的盾牌上留下一道白痕,反被漢軍的長槍一個個挑落馬下。一名匈奴士兵舉起鐵錘,狠狠砸在一名漢軍的盾牌上,那漢軍悶哼一聲,后退兩步,卻依舊站穩了腳跟,反手一槍將其刺死。不得不說,劉進重金打造的盾牌,真的很結實。
“砸啊!給我砸!”右賢王發瘋似的揮舞鐵錘,好不容易砸中一名漢軍的肩膀,將其砸得單膝跪地,卻被旁邊的三名漢軍士兵同時刺中,慘叫著倒下。
戰斗陷入了膠著。匈奴人拼命想靠近,用重器砸擊漢軍盾牌;漢軍則保持著陣型,用長槍不斷刺殺靠近的敵人。匈奴人的重兵器雖然偶爾能砸得漢軍后退,卻很難造成致命傷;而漢軍的長槍只要刺中,非死即傷。
更要命的是,重兵器的消耗極大。不到半個時辰,匈奴士兵們就累得氣喘吁吁,手臂發麻,不少人連鐵錘都快握不住了。戰馬也累得口吐白沫,速度越來越慢。
“就是現在!”李靖看到時機成熟,令旗一揮,“兩翼騎兵,出擊!”
早已待命的蘇定方、高仙芝率領騎兵從兩翼殺出,如同兩把鋒利的剪刀,瞬間剪開了匈奴軍陣的兩側。匈奴人本就體力不支,被騎兵這么一沖,頓時潰不成軍。
“撤!快撤!”呼廚泉見勢不妙,再也顧不得什么反擊,爬起來搶了一匹戰馬,瘋狂地向西逃竄。
匈奴士兵見狀,紛紛調轉馬頭,跟著呼廚泉潰逃。漢軍士兵士氣大振,長槍兵加快推進,騎兵則在后面追殺,喊殺聲震天動地。
一名匈奴士兵因為太累,從馬背上摔下來,還沒爬起來,就被漢軍的長槍刺穿了胸膛;另一名士兵想扔掉重器逃跑,卻被高仙芝追上,一槍挑落馬下。張合的大刀舞得風雨不透,所過之處,匈奴人尸橫遍野;高仙芝的長槍橫掃,將一群潰兵連人帶馬抽倒在地。
漢軍一路追殺,直接沖進了匈奴王庭的帳篷區。士兵們點燃帳篷,收繳物資,那些來不及逃跑的老弱婦孺紛紛跪地投降。這座曾經有數萬人的大部落,在漢軍的鐵蹄下瞬間覆滅,帳篷燃燒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。
呼廚泉帶著僅存的萬余殘兵,發瘋似的向西逃竄,連自己的家眷都顧不上了。他回頭望去,只見王庭方向火光沖天,心中充滿了絕望。
“不能讓他跑了!”李靖站在王庭的高臺上,指著呼廚泉逃竄的方向,對李存孝、宇文成都、高寵、高仙芝道,“你們四人各率本部的一千騎兵,合計四千騎,緊追不舍!務必將呼廚泉擒獲或斬殺!”
“遵令!”四人齊聲應道,翻身上馬,率領四千騎兵如離弦之箭,朝著呼廚泉逃竄的方向追去。
李存孝的飛虎軍速度最快,他胯下戰馬如一道黑影,手中畢燕撾揮舞,很快便追上了落在后面的匈奴殘兵,撾起人落,殺得匈奴人哭爹喊娘。宇文成都的鳳翅鎦金镋也不甘示弱,每一擊都帶走數條性命。
呼廚泉聽到身后越來越近的喊殺聲,嚇得魂飛魄散,只能拼命催促戰馬,朝著更西的荒漠逃去。寒風卷起他的披風,也卷起地上的血腥氣,一場追逐戰,在茫茫草原上拉開了序幕。而王庭的廢墟之上,李靖望著北方,眼中沒有絲毫波瀾——匈奴的覆滅,只是時間問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