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劉進,眼中帶著深意:“更何況,主公推行‘三舍法’,提拔寒門,如今已經天下皆知,也得罪了不少世家。若不盡快確立帝號,以皇權壓制世家,那些被觸動利益的豪強定會暗中勾結,給主公制造麻煩。唯有皇權在握,才能名正言順地推行新政,實現主公‘澄清天下’的抱負。”
徐茂公捋著胡須,含笑點頭:“戲志才所言‘人心’,正是關鍵。屬下曾觀天象,見紫微星明,帝星移位,正應在主公身上。此乃天意,不可逆之。再者,何太后久在并州,受主公庇護,對主公早已信服。由她出面勸進,既能堵住悠悠眾口,又能彰顯主公‘尊奉太后’的仁孝之心,實乃一舉多得。”
王猛則從“務實”角度分析:“主公若登基,可立刻定都長安——長安地勢險要,易守難攻,又是故都,有現成的宮室、府庫可用。以長安為中心,輻射司州、并州、若是盡快占據涼州,又能威懾關東諸侯。更重要的是,長安一帶歷經戰亂,百姓渴望安定,主公登基后推行休養生息之策,必能迅速收攏民心,建立穩固的后方。”
陳宮雖一向以“匡扶漢室”自居,此刻也上前道:“主公乃漢室宗親,登基并非‘篡漢’,而是‘繼漢’。自桓、靈二帝以來,漢室衰微,皆因奸佞當道。主公討董卓、安社稷,正是為了重振漢室。如今陛下薨逝,主公登基,正是‘承前啟后,再興大漢’之舉,于情于理,都無可挑剔。”
帳內眾謀士你一言我一語,從法理、人心、實力、時機等各個角度剖析,字字珠璣,句句在理。劉進聽著眾人的話,心中的猶豫漸漸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劉進站起身,走到輿圖前,目光掃過廣袤的疆域——從并州的群山,到兗州的平原,從洛陽的殘垣,到長安的宮闕。他仿佛看到了麾下將士浴血奮戰的身影,看到了流離失所的百姓期盼安定的眼神,看到了世家豪強蠢蠢欲動的野心。
是啊,他不能再等了。
若為了“避嫌”而錯失時機,導致天下分裂,戰亂不休,那他討董的意義何在?他畢生追求的“澄清天下”,又該如何實現?
“好!”劉進猛地轉身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,“諸位先生所言極是。既然天意如此,民心所向,劉某便不再推辭。”
帳內眾謀士聞言,皆面露喜色,齊齊躬身:“恭喜主公!賀喜主公!”
劉進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,沉聲道:“此事雖定,但需步步為營,不可操之過急。第一步,便是迎何太后入長安,籌備‘三請三辭’的禮節。”
他看向帳外,朗聲道:“傳我命令,令并州大都督薛仁貴:即刻派遣精銳親兵,護送何太后及我的眷屬,從并州太原出發,前往長安。沿途需嚴加護衛,不得有絲毫差池,若遇賊寇,格殺勿論!”
“令:趙風弘農太守,率五千兵馬留守弘農,修繕城防,安撫百姓,確保洛陽與長安之間的糧道暢通。”
“令:岳飛、李靖、關羽、張飛等諸將,即刻整頓兵馬,隨我遷往長安。洛陽暫由高覽、孔融鎮守,待長安安定后,再作調度。”
“令:并州的房玄齡,杜如晦,寇準,程普,韓當等即刻前往長安,協助王猛先生等人修繕宮室,清理府庫,制定登基禮儀,務必在太后抵達前,讓長安恢復秩序。”
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地發出,帳內眾謀士各司其職,開始著手籌備。戲志才與陳宮負責擬定詔書,劉伯溫與王猛規劃遷都路線,沮授則整理宗室名冊,確保登基時的禮法無虞。
劉進站在輿圖前,目光落在“長安”二字上,眼神堅定。
“傳告全軍,”劉進的聲音傳遍大帳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三日之后,拔營起寨,前往長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