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猛虎寨前風云起,紅妝陣里顯鋒芒
馬家莊的庭院里,馬秀英正由錦兒伺候著換上霞帔,金線繡的鳳凰在晨光里流轉(zhuǎn)著柔光。她指尖剛觸到鳳冠上的珍珠,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,緊接著是老管家?guī)е耷坏暮艉埃骸肮媚铮〔缓昧耍∩偾f主……少莊主被鷹嘴崖的賊人劫走了!”
馬秀英猛地轉(zhuǎn)身,霞帔的裙擺在地上掃過一片漣漪:“王伯,您慢慢說,到底怎么了?”
老管家扶著門框喘著氣,身后跟著兩個面如土色的迎親莊丁:“是……是猛虎寨的人!為首的矮漢叫竇一虎,還有個女寨主叫竇仙童,說……說要讓少莊主跟那女寨主拜堂成親!”
“豈有此理!”內(nèi)堂里的薛仁貴聞言大步踏出,手中方天畫戟往地上一頓,戟尖深深扎進青磚,“德修待我等如手足,這伙賊人竟敢如此無禮!某這就去蕩平那猛虎寨!”
關(guān)羽撫著長髯,丹鳳眼微沉,長刀在馬鞍上輕輕一磕,發(fā)出沉悶的嗡鳴:“某與你同去。”秦瓊也握緊腰間熟銅锏,沉聲道:“多帶些人手,速去速回,莫讓新娘子久等。”
正說著,院外馬蹄聲驟響,穆桂英提著繡絨大刀闖了進來,刀身映著她英氣的臉龐:“出什么事了?德修呢?”她身后的岳飛和熊闊海也是一身戎裝,顯然是剛從穆家武館趕來。
“桂英妹妹,”馬秀英快步迎上去,聲音帶著急顫,“德修在鷹嘴崖被劫了,對方說是要……”
“要搶人成親?”穆桂英把繡絨大刀往地上一拄,刀背撞得青石板“當”地一響,“我看他們是活膩了!岳飛,雄闊海,隨我去救人!”
岳飛按住她的刀鞘:“桂英稍安,對方敢在迎親路上動手,定有依仗。云長兄刀法沉猛,可正面壓陣;叔寶兄锏法靈動,能破對方陣型;仁貴兄的方天畫戟能攻能守,可先去牽制;我與闊海分兩側(cè)包抄,斷他們退路。”他轉(zhuǎn)向穆桂英,“你刀法剛猛,正好去會會那個竇仙童。”
“好!”穆桂英眼中燃著怒火,翻身上馬,“事不宜遲,走!”
眾人當即點齊莊中精銳,關(guān)羽騎上戰(zhàn)馬一馬當先,長刀劃破晨霧,朝著鷹嘴崖疾馳而去。
此時的猛虎寨正廳,劉進正被“請”在太師椅上,面前的木桌上擺著些干果,卻沒一人敢動。竇仙童坐在對面的梨花椅上,手里轉(zhuǎn)著那條五彩捆仙繩,眼神時不時往他身上瞟;竇一虎則扛著熟銅鐵棍在廳里轉(zhuǎn)圈,粗聲粗氣地念叨:“妹妹,別跟他磨嘴皮子了!直接把紅蓋頭給他戴上,拜了堂生米煮成熟飯,他還能跑了不成?”
“竇當家,”劉進端起茶杯抿了口,無奈道,“我與馬、穆兩家姑娘早有婚約,今日本是迎親之日,若是失約,豈不是成了背信棄義之徒?”
竇仙童停下轉(zhuǎn)繩的手,挑眉道:“背信棄義?這么說,到全是我的不是了?可是小女子本就山匪,可管不了那么多。不過,等你我二人成了親,我準許你去將你的兩個未婚妻接上來做小,這樣,是不是就不算背信棄義了?”
“婚嫁之事,總得兩情相悅,還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……”劉進話沒說完,就被竇一虎打斷。
“我爹娘不在了!妹妹的婚事我做主!”竇一虎掄起熟銅鐵棍往地上一砸,震得廳梁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,“我看你小子順眼,妹妹也瞧得上你,這婚必須結(jié)!”
說著就要喊嘍啰去取紅綢,門外突然沖進一個嘍啰,臉色慘白:“寨主!!不好了!山下……山下有好多人叫陣,說要拆了咱們猛虎寨!”
“誰這么大膽子?”竇一虎眼睛瞪得像銅鈴,扛起熟銅鐵棍就往外沖,“看老子一棍把他們腦袋敲開花!”
竇仙童眉頭緊鎖,對劉進道:“你在這等著,我去看看。”
劉進心里一喜,知道救兵來了,嘴上卻道:“姑娘小心,我那些兄弟都是急性子,怕是不好說話。”
竇仙童沒接話,轉(zhuǎn)身快步跟了出去。
寨門外,關(guān)羽立馬橫刀,青龍偃月刀斜指地面,刀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光。薛仁貴手持方天畫戟立在左側(cè),戟上的紅纓無風自動;秦瓊握著熟銅锏站在右側(cè),目光如電掃過寨門。身后的莊丁們齊聲吶喊:“猛虎寨賊人,快放了我家少莊主!不然踏平你山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