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雨初歇,東方泛起魚肚白,一輪紅日沖破云層,將萬丈金光灑在吳郡城外的漢軍營地上。泥濘的地面在陽光下漸漸凝固,空氣中彌漫著雨后的清新與淡淡的血腥氣。
岳飛立于高崗之上,望著沐浴在晨光中的吳郡城,劍眉舒展。連續數日的大雨不僅沒能澆滅漢軍的斗志,反而讓積壓的怒火愈發熾烈。帳下諸將皆已整裝待發,張憲的箭傷雖未痊愈,卻綁著繃帶挺立陣前;牛皋額上的傷疤猙獰可見,雙锏在陽光下閃著寒光;黃忠手持寶弓,目光銳利如鷹,身后的弓手們已搭箭上弦,蓄勢待發。
“諸位,”岳飛的聲音沉穩有力,傳遍整個營地,“連日大雨,未能攻城,非我軍怯戰,乃天時不利。今日天晴,便是吳郡城破之時!朱元璋昨夜突圍失敗,城中守軍已是驚弓之鳥,士氣大跌,此乃天賜良機!”
他拔出長劍,直指城頭:“傳令下去,全軍總攻!張憲攻北門,牛皋攻東門,黃忠率弓手壓制城上火力,本帥親率中軍與魏延、李存孝、裴元慶攻南門!不破吳郡,誓不還師!”
“不破吳郡,誓不還師!”三十萬大軍齊聲吶喊,聲震云霄,連城中的守軍都聽得一清二楚,不少人臉色煞白,握著兵器的手微微顫抖。
城樓上,徐達身披鎧甲,望著城外漢軍的陣仗,心中一片冰涼。昨夜朱元璋突圍失敗,僅率不足萬人逃回城中,湯和戰死的消息早已傳開,守軍士氣一落千丈。他雖強行斬殺了幾名散播謠言的士兵,卻依舊擋不住蔓延的絕望。
“徐將軍,漢軍開始動了!”一名親兵慌張來報。
徐達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恐懼,厲聲下令:“傳令各軍,死守城門!備好滾石、火油、弓箭,凡后退者,斬!”他拔出腰間的佩劍,直指城外,“弟兄們,朱元璋公雖敗,卻未死!我等身為將士,當戰至最后一刻,為朱公爭取時間!”
城上的守軍稀稀拉拉地應著,眼神卻大多空洞——他們都知道,這不過是最后的掙扎。
漢軍的總攻在震天的鼓聲中拉開序幕。黃忠率領的弓手陣率先發難,數萬支箭矢如烏云蔽日般射向城頭,城上的守軍慌忙舉起盾牌,卻依舊有不少人中箭倒地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“投石機,放!”岳飛一聲令下,數十架投石機同時發力,巨石呼嘯著砸向城墻,“轟隆”聲不絕于耳,南門的城樓被砸得搖搖欲墜,墻體上出現一道道猙獰的裂痕。
“沖!”魏延手持長刀,率先沖向城墻。他身后的五千精兵推著數十架云梯,踩著尚未完全干涸的泥濘,向著城墻發起沖鋒。李存孝、裴元慶各領一支登城隊,緊隨其后,禹王槊與八棱梅花亮銀錘在陽光下閃著致命的光芒。
城上的徐達見狀,親自跑到南門督戰:“倒油!點火!”
士兵們顫抖著將火油順著城墻倒下,隨即扔下火把。火油遇火瞬間燃起熊熊大火,形成一道火墻,阻擋了漢軍的攻勢。沖在最前面的幾名士兵被火焰吞噬,慘叫著墜入火海。
“這點火就想擋住老子?”魏延怒吼一聲,從親兵手中接過一面濕棉被裹著的盾牌,頂著火焰繼續向上攀爬。他的鎧甲被火星濺到,冒出陣陣青煙,卻絲毫沒有退縮。
李存孝將禹王槊插入城墻縫隙,借力向上攀爬,槊尖橫掃,將城上試圖推落云梯的守軍砸得腦漿迸裂。裴元慶則更為兇悍,竟直接用錘子砸向城墻,夯土筑成的墻體被砸得碎屑飛濺,硬生生砸出一個個可供落腳的凹坑。
“放箭!快放箭!”徐達在城上嘶吼,親自拉弓搭箭,射向魏延。
魏延聽得風聲,側身躲避,箭矢擦著他的肩頭飛過,帶起一片血花。他不管不顧,手腳并用,終于爬到了城頭邊緣。
“給我下去!”一名朱軍小校舉刀劈來。
魏延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左手抓住對方的刀刃,右手長刀順勢捅出,正中其心口。小校慘叫著倒下,魏延借力翻身躍上城頭,長刀揮舞如風車,瞬間砍倒數名守軍,為后續的士兵打開了一個缺口。
“弟兄們,上來了!”魏延的怒吼聲傳遍戰場。
漢軍士兵士氣大振,紛紛順著云梯爬上城頭,與守軍展開肉搏。李存孝、裴元慶也先后登城,禹王槊與銀錘所向披靡,城上的守軍如潮水般后退。
徐達見狀,揮劍沖向魏延:“匹夫敢爾!”
魏延毫不畏懼,長刀迎上。兩人戰在一處,刀光劍影中,魏延的刀法愈發兇悍,徐達漸漸不支。“徐達,降者不殺!”魏延大喝一聲,長刀突然變招,劈向徐達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