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仁剛走的第二天,李靖大軍就動了。當然,也只是試探性的攻擊。
東瀛前線的平原上,晨霧尚未散盡,漢軍大營便響起了震天的戰鼓。張合、高覽并轡立于陣前,身后跟著盧俊義與呂蒙、潘璋、凌統、徐盛、丁奉六員年輕將領,八員大將盔明甲亮,身后五千精兵列成整齊的方陣,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,氣勢如虹。
這六員小將皆是出征前才調撥至李靖麾下的新銳——呂蒙手持長刀,眼神銳利如鷹;潘璋揮舞著雙戟,滿臉桀驁;凌統挺著一支鳳嘴刀,少年英氣勃發;徐盛、丁奉各持長刀,雖年少卻沉穩干練。五人雖名不見經傳,卻都是憋著一股勁,想在東瀛戰場立下頭功。
“對面的曹兵聽著!”呂蒙催馬上前,手中大刀直指土墻防線,聲音清亮卻帶著幾分桀驁,“我家李將軍念你們遠道而來,本想讓你們多活幾日,可你們偏不知好歹,竟敢來此和我軍對峙!識相的,趕緊叫曹操出來受死,不然等我大軍殺過去,定叫你們片甲不留!”
他頓了頓,見對面毫無動靜,索性扯開嗓子罵道:“曹操那老賊,在中原被我主打得屁滾尿流,躲到這海外孤島還不安分,真是茅廁里的石頭——又臭又硬!還有你們這群跟班的,放著中原的好日子不過,跟著他來這蠻荒之地吃魚骨,不是蠢就是瞎!”
這番話又損又狠,直罵得曹營陣腳一陣騷動。土墻后,曹操正與程昱等人觀望,聞言臉色鐵青,手中的馬鞭幾乎要捏斷:“豈有此理!這黃口小兒竟敢如此放肆!”
曹洪按捺不住,高聲道:“主公,末將愿出戰,斬了這狂徒的狗頭!”
程昱連忙勸阻:“主公息怒,此乃敵軍激將法。這幾員小將看著面生,怕是故意引我軍出戰,試探虛實。”
正說著,潘璋也催馬上前,雙戟指著土墻大罵:“縮頭烏龜們,不敢出來了?是不是被我們打怕了?我看你們也別叫什么曹軍了,改叫‘龜軍’得了!”
“還有曹操那幾個兒子,曹昂、曹丕、曹植,一個個看著人模狗樣,怕是早就嚇得尿褲襠了吧!”徐盛跟著起哄,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。
這下徹底點燃了曹營眾將的怒火。李忠第一個按捺不住,提著一柄三尖兩刃刀沖出土墻:“賊子休狂!看某取你性命!”
李忠催馬出陣,直奔罵得最歡的呂蒙。他本是李典的弟弟,投奔曹操后靠著幾分勇力混了個偏將軍,此刻被罵得怒火中燒,恨不得一刀將呂蒙劈成兩半。
“來得好!”呂蒙毫不畏懼,挺槍迎上。兩馬相交,李忠的三尖兩刃刀帶著風聲劈向呂蒙頭頂,刀勢沉猛,顯然是想速戰速決。
呂蒙卻不慌不忙,大刀一格,“鐺”的一聲蕩開刀刃,隨即大刀一擰,如靈蛇出洞般砍向李忠咽喉。李忠沒想到這小將刀法如此刁鉆,慌忙后仰躲避,卻被刀尖劃破了肩頭,鮮血瞬間染紅了戰袍。
“小子找死!”李忠又驚又怒,揮刀猛攻。呂蒙卻仗著馬快刀靈,游斗周旋,時而刀砍腦袋,時而馬踏中宮,逼得李忠左支右絀。不過十余個回合,呂蒙瞅準破綻,長刀猛地一送,從李忠肋下刺入,刀尖從后背穿出。
“啊!”李忠慘叫一聲,墜馬而亡。
漢軍陣中爆發出震天喝彩,呂蒙勒馬挺刀,高聲道:“還有誰敢來送死?”
曹營中,李立見李忠被殺,怒吼著舞起狼牙棒沖出:“賊將休狂!李立在此!”
李立的大刀沉重無比,舞起來虎虎生風,每一棒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勢。迎戰他的是潘璋,雙戟舞得如風車一般,左戟格擋,右戟反擊,兩人兵器碰撞,火星四濺,震得周圍士兵耳膜發疼。
李立仗著力氣大,一味猛攻,卻不知潘璋的雙戟看似雜亂,實則暗藏章法。戰至二十回合,李立漸漸力竭,一棒揮空,露出破綻。潘璋眼中精光一閃,右戟順勢橫掃,“噗”的一聲斬斷了李立的手腕,左戟跟上,直刺心口。李立慘叫著倒下,大刀“哐當”落地。
“夏侯家兒郎何在?”曹操見連折兩將,臉色愈發難看,對身后喊道。
夏侯充是夏侯氏的猛將,聞言催馬出陣,手中長柄大刀直指潘璋:“賊將敢殺我軍將士,看刀!”
凌統見狀,挺刀上前:“殺雞焉用牛刀?某來會你!”
夏侯充的刀法繼承了夏侯惇和夏侯淵的勇猛,大開大合,勢不可擋。凌統的大刀也繼承了凌操的勇力,如大斧一般厚重,大刀總在毫厘之間迎向刀刃,砸開武器,之后直取敵將要害。兩人你來我往,戰得難解難分,看得雙方將士都屏住了呼吸。
戰至三十回合,夏侯充漸漸跟不上凌統的速度,刀法露出破綻。凌統瞅準機會,刀尖一翻,纏住夏侯充的刀桿,猛地發力一絞。夏侯充只覺虎口一麻,長刀脫手飛出。他驚呼一聲,還沒反應過來,凌統的大刀已經將其劈為兩半。
“第弟!”夏侯楙在陣中驚呼,卻被曹操按住——連折三將,此刻絕不能再沖動。
夏侯充被殺,曹營眾將悲憤交加。孟坦提著鋸齒刀沖出,對著凌統怒喝:“小娃娃,敢殺我夏侯家兄弟,納命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