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殿內的熱議尚未停歇,眾人還在為夷洲設州、高產水稻的前景興奮不已,殿外忽然傳來樊梨花沉穩的聲音:“陛下,北疆張遼將軍派快馬送急報而至,說是遼東有大喜之事。”
“遼東大喜?”劉進放下手中的稻種圖譜,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隨即笑道,“莫非是公孫度愿意歸降了?這可真是雙喜臨門!”
王猛撫須道:“公孫度割據遼東多年,一直首鼠兩端,如今見我大漢平定益州、肅清北疆、收復夷洲,勢力如日中天,想必是看清了形勢,才做出此決定。”
“快呈上來!”劉進催促道。
內侍很快將一封火漆密封的軍報送入殿內,劉進看了一眼落款,確是張遼親筆,便遞給身旁的高力士:“念給眾卿聽聽。”
高力士展開信紙,清了清嗓子,用他那略帶尖細卻清晰的聲音念道:“臣張遼啟奏陛下:遼東公孫度近日遣使者至營中,言愿率遼東全境歸降大漢,獻上戶籍、地圖、府庫清單,其本人及家眷已備好車馬,隨時待命入京。公孫度稱,觀大漢近年功績,知天命所歸,不敢再懷二心,愿為大漢子民,永守遼東……”
“好!”不等高力士念完,劉進已撫掌大笑,“公孫度能識時務,省去我大漢數萬兵馬傷亡,實屬難得!看來朕之前送去的勸降信,他是真的聽進去了。”
田豐笑道:“陛下此前在信中言明呂布、張繡之封,劉璋、袁術之結局,公孫度素有權衡之智,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。他這一降,遼東四郡盡入版圖,我大漢東北邊境再無隱患!”
劉伯溫卻略顯審慎:“公孫度歸降是好事,但遼東地處偏遠,胡漢雜居,且其麾下舊部眾多,需妥善處置,方能確保長治久安。”
劉進點頭:“伯溫所言極是。公孫度歸降只是第一步,如何將遼東徹底納入掌控,才是重中之重。”他起身走到墻邊懸掛的大幅地圖前,手指在遼東地界重重一點,“朕意,效仿夷洲之例,在遼東設州,將這片土地正式納入大漢行政體系。”
“設州?”王猛上前一步,看著地圖道,“遼東現有遼東、玄菟、樂浪、帶方四郡,若設州,可沿用‘遼東州’之名,統轄四郡之地。”
“不妥。”劉進搖頭,伸手將遼東以北的大片土地圈了進來,“朕要的不止是遼東四郡。你們看,這片區域——西起遼水,東至朝鮮半島,北抵外興安嶺,南接渤海,自古便是華夏先民活動之地,只是常年被游牧部族占據。此前商議草原建城時,本打算在此處筑兩座城池,如今正好借著公孫度歸降的契機,將這片土地一并納入,設為一州!”
他環視眾人,語氣堅定:“如此一來,既能將游牧部族納入管轄,又能與草原九城呼應,形成完整的北方防線。這新州,將是我大漢第十六個州!”
“陛下,這……”戶部尚書張居正面露難色,“這片區域荒無人煙,氣候苦寒,設州需耗費大量糧草物資,如今國庫雖豐,卻也經不起如此鋪張。且當地部族雜居,治理難度極大,恐生禍亂。”
刑部尚書狄仁杰也道:“張大人所言有理。遼東四郡尚可治理,往北之地多為化外之民,不通王化,貿然設州,怕是會適得其反。不如先筑城駐軍,待教化數年,再議設州之事。”
“包大人此言差矣。”魏征反駁道,“正因其地偏遠,才更需設州建制,彰顯大漢主權!若今日退縮,他日游牧部族卷土重來,又要耗費多少兵馬錢糧?臣以為陛下之策長遠,當趁此良機,一舉將這片土地納入版圖!”
“魏征說得對!”劉進贊同道,“治理化外之地,本就非一日之功,若因艱難便退縮,那草原建城、夷洲設州之事,豈不是都做不成了?糧草不足,可從幽州、并州調撥;部族難馴,可效仿草原之法,遷徙漢民混居,推行漢法,久而久之,自然歸心。”
他看向持反對意見的張居正、包拯:“國庫之事,朕知道你們擔心。但你們也要算一筆賬——設州之后,這片土地的皮毛、礦石、戰馬,將來都是源源不斷的財富,長遠來看,利大于弊。”
田豐沉思片刻,道:“陛下所言極是。臣以為,可將新州命名為‘遼州’,既包含遼東故地,又涵蓋北方新土,寓意‘遼闊疆土’,彰顯陛下開拓之志。”
“遼州?好名字!”劉進擊節贊嘆,“就叫遼州!此事朕意已決,不必再議。接下來,便是人選問題——誰能擔起遼州刺史之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