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日,龐德想出一條計策,假意猛攻西門,暗中卻派五千精兵攜帶鐵鍬,從側(cè)翼挖地道,試圖潛入城中。可地道剛挖到城墻下,便被朱文正布置的暗溝發(fā)現(xiàn)。
“放毒煙!”朱文正一聲令下。
士兵們將點燃的艾草、硫磺扔進(jìn)暗溝,濃煙順著地道倒灌進(jìn)去。地道內(nèi)的漢軍士兵被嗆得紛紛逃出,剛露頭便被城頭上的弓箭手射殺,五千精兵折損過半。
第七日,高翔率軍使用沖車撞擊南門。沖車由數(shù)十名士兵推動,前端包著鐵皮,威力巨大,幾下便將城門撞得搖搖欲墜。
朱文正見狀,親自帶著親兵沖到南門,大喊道:“用鐵鏈鎖門!再堆上沙袋!”
士兵們冒著城下的箭雨,將粗大的鐵鏈纏繞在門閂上,又扛來數(shù)百袋沙土,死死頂住城門。沖車再撞,城門雖發(fā)出“咯吱”的聲響,卻始終沒有被撞開。
城下的高翔氣得哇哇大叫,卻毫無辦法。
東門的魏延更是急火攻心,他親自帶領(lǐng)敢死隊攻城,身上又添了兩處傷口,卻依舊沒能攻上城頭。
黃忠站在陣前,看著城頭上依舊挺立的朱文正,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敬佩。這個年僅二十余歲的將領(lǐng),竟有如此堅韌的意志和出色的指揮才能,若是生在漢軍,定是一員良將。
“將軍,再這樣下去,我軍傷亡太大了!”龐德憂心忡忡地說道。這幾日攻城,漢軍已折損近兩萬人,而城中的守軍雖損失更重,卻依舊死戰(zhàn)不退。
黃忠沉默片刻,道:“傳令下去,暫停攻城,圍而不打。朱文正強征青壯守城,城中糧草定然不足,我等只需耗上幾日,他們自會不戰(zhàn)自潰。”
“可是將軍,岳帥和周將軍還在等著我們夾擊朱元璋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黃忠打斷他,“但強攻只會讓我們損失更大,得不償失。會稽是塊硬骨頭,得慢慢啃。”
漢軍停止了攻城,卻依舊將城池圍得水泄不通。城頭上的朱文正見狀,心中反而更加不安。他知道,黃忠這是要困死他們。城中的糧草本就不多,強征的青壯更是消耗巨大,最多只能支撐十日。
“將軍,糧倉快空了!”親衛(wèi)的稟報證實了他的擔(dān)憂。
朱文正望著城外的漢軍大營,眼中閃過一絲絕望。他能擋住漢軍的猛攻,卻擋不住糧草耗盡的現(xiàn)實。
“再堅持幾日。”朱文正聲音沙啞,“或許……或許朱公的援軍很快就到了。”
他說這話時,自己都沒有底氣。他知道,朱元璋的主力被死死牽制在北線,根本不可能分兵來救。
城頭上的守軍和青壯們,看著城外平靜的漢軍大營,臉上都露出了惶恐之色。連日的苦戰(zhàn)早已耗盡了他們的力氣,如今糧草告急,絕望的情緒開始蔓延。
只有朱文正,依舊站在城樓最高處,目光死死盯著遠(yuǎn)方,仿佛在等待一個永遠(yuǎn)不會到來的奇跡。會稽主城的攻防戰(zhàn),進(jìn)入了最煎熬的僵持階段,而這僵持的背后,是無數(shù)士兵和平民的生命,在無聲地流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