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八年暮春,交州通往會稽的山道上,塵土飛揚,十萬大軍如一條黑色長龍,正以急行軍的速度向北穿插。黃忠身披重甲,勒馬立于一處高坡,望著前方綿延的隊伍,眉頭緊鎖。
“將軍,魏延將軍的先頭部隊已過南嶺,距會稽邊城不足五十里!”傳令兵疾馳而來,翻身下馬稟報。
黃忠點了點頭,聲音因連日行軍而有些沙啞:“告訴文長,務必隱蔽行蹤,待時機成熟便可突襲,拿下邊城,待主力趕到!”
“末將領命!”
傳令兵離去后,龐德上前道:“將軍,交州新整合的兩萬兵馬多是俚人,雖勇悍卻不懂陣法,要不要放慢速度,讓各部磨合一下?”
黃忠搖頭:“奇襲貴在神速,哪有時間磨合?讓霍峻統領這兩萬兵馬殿后,若遇小股敵軍便以弓箭壓制,若遇大軍便固守待援。咱們的目標只有一個——會稽城!”
“末將明白!”
隊伍繼續前進,山風卷起將士們的衣甲,發出簌簌聲響。這十萬大軍中,既有跟隨黃忠多年的老兵,也有一些荊州降兵,也有交州歸降的俚人士兵,更有龐德率領的數千騎兵作為先鋒后盾。他們肩負著打破江東僵局的重任,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堅毅。
與此同時,會稽邊城的城門下,魏延正帶著五十名親兵,混在進城的百姓中。他穿著一身粗布短打,臉上抹了些泥灰,看起來與尋常樵夫無異,只有腰間那柄用破布包裹的長刀,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。
“將軍,城門守衛盤查得緊,要不要再等等?”身旁的親兵低聲問道。
魏延眼中寒光一閃:“等不得!再過半個時辰,守城校尉就要換防,那時人多眼雜,更難動手。記住,入城后聽我號令,先奪城門,再占箭樓!”
五十名親兵齊齊點頭,握緊了藏在身上的兵刃。
城門處,兩名守衛正懶洋洋地檢查著進城的車輛,目光不時掃過行人。魏延深吸一口氣,隨著人流緩緩靠近,手指悄悄扣住了腰間的刀柄。
“站住!”一名守衛攔住他,“你這包裹里是什么?”
魏延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回官爺,是些山貨,進城換些糧食。”
就在守衛伸手去掀包裹的瞬間,魏延猛地動手!他左手閃電般扣住守衛的手腕,右手抽出長刀,寒光一閃,直接抹了對方的脖子!
“動手!”
一聲低喝,五十名親兵同時發難!藏在懷中的短刀、匕首瞬間出鞘,朝著附近的守衛撲去。城門處頓時一片混亂,慘叫聲、驚呼聲此起彼伏。
“有刺客!”另一名守衛剛喊出半聲,便被一名親兵捂住嘴,一刀刺穿了胸膛。
魏延一腳踹開城門內側的柵欄,長刀揮舞,將沖上來的幾名守軍砍翻在地:“守住城門!快放信號!”
一名親兵掏出火折子,點燃了隨身攜帶的信號弩箭。“咻”的一聲,一顆紅色火星直沖云霄,在暮色中格外醒目。
城樓上的守軍見狀,連忙敲響銅鑼,弓箭如雨點般射下。魏延拉過一具尸體當作盾牌,大喊道:“跟我沖上城樓!”
他一馬當先,踩著尸體向上攀爬,剛登上城樓,便迎面撞上一名什長。魏延不閃不避,長刀直劈而下,什長舉槍格擋,卻被震得虎口開裂,槍桿脫手。魏延順勢一腳將其踹下城樓,刀光再閃,又斬殺兩名弓箭手。
“守住箭樓!”魏延朝著箭樓沖去,剛跑兩步,后背忽然一痛——一支箭矢穿透了他的粗布衣衫,深深釘入肉中!
他悶哼一聲,反手拔出箭矢,鮮血瞬間染紅了后背。“奶奶的!”他怒吼一聲,非但沒有后退,反而跑得更快,手中長刀如瘋魔般揮舞,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,沖進了箭樓!
箭樓內的守軍嚇得魂飛魄散,紛紛跪地求饒。魏延一腳將銅鑼踹翻,高聲道:“降者不殺!頑抗者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