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地圖前,手指點在北海與徐州的邊境:“陳友諒在徐州擁兵十五萬,此人野心勃勃,定然不會久居人下。咱們可暗中聯絡他,約定互為犄角,若是袁紹南下攻漢,咱們便趁機北上攻打公孫瓚,擴充實力,讓陳友諒幫咱們防備后方。”
程昱眼中一亮:“主公此計甚妙!陳友諒與劉進素有嫌隙,又得徐州世家支持,定然愿意與我軍聯手。”
曹操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:“劉進推行新政,逼得天下世家抱團,卻也給了咱們喘息的機會。這天下,鹿死誰手,尚未可知!”
帳外的風帶著渤海的咸澀,吹得軍旗獵獵作響。曹操望著北方袁紹的方向,又看了看西方長安的位置,眼中燃燒著不滅的火焰——無論前路多么艱難,他都要活下去,要報仇,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。
徐州下邳,陳友諒的府邸原是陶謙的州牧府,如今已換了主人。陳友諒身著蟒紋錦袍,坐在陶謙曾經的座位上,接受著徐州世家的朝拜,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。陶謙已經于月前病逝,陳友諒徹底坐穩了徐州刺史的座位!
“陶謙老匹夫,經營徐州多年,到頭來還不是為我做了嫁衣?”他心中冷笑,目光掃過階下的世家代表——徐州最大的曹家,楊家、張家,王家一個個畢恭畢敬,送上的賀禮堆滿了大堂。而陳家本就是他的本家,支持他自然不用說。
“主公,自您接任徐州刺史以來,各縣世家紛紛響應,短短兩月,已募集兵馬十五萬,糧草二十萬石,足以與袁紹、劉進分庭抗禮。”謀士張定邊躬身道,“只是廣陵太守張超,雖愿服從主公號令,卻提出必須為他報兄仇,否則便不接受調遣。”
陳友諒眼中閃過一絲厲色,隨即笑道:“報兄仇?這有何難?不過,此時天下一心,不能節外生枝!傳我令,徐州全境暫停推行劉進的任何政令,凡有敢提及均田、鹽鐵官營者,以通敵論處!告訴張超,只要他忠心辦事,廣陵太守之位,還是他的。至于其他的,日后我自會幫他!”
“主公英明!”眾世家代表齊聲贊頌,心中暗自松了口氣——他們支持陳友諒,本就是為了抵制新政,保住自家產業,如今看來,這條路算是走對了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荊州襄陽,劉表的府邸內,正上演著一場關乎“天命”的討論。吳郡朱家的代表朱桓,被朱元璋派來荊州,此時正慷慨陳詞:“劉荊州乃漢室宗親,德高望重,如今劉進倒行逆施,得罪天下,正是劉公取而代之,承繼大統之時!我江東士族愿擁戴劉公為帝,共伐逆賊!”
劉表端坐主位,捋著胡須,臉上雖不動聲色,眼中卻閃過一絲心動。身旁的蒯良、蒯越對視一眼,蒯良上前一步:“主公,朱先生所言雖有道理,卻需謹慎。如今袁紹在北,陳友諒在東,曹操在青,皆擁兵自重,若主公貿然稱帝,恐成眾矢之的。”
蒯越補充道:“兄長所言極是。不如先遣使者聯絡益州劉璋、徐州陳友諒、青州曹操、冀州袁紹,探探他們的口風。若眾人皆有推戴之意,再行此事不遲。”
劉表點頭,心中的沖動漸漸平復——他雖有野心,卻也深知槍打出頭鳥的道理。他沉吟道:“便依二公之言。命韓嵩為使,前往益州;王粲為使,前往徐州;再派傅巽,龐季為使者,分赴青州、冀州,務必摸清各路諸侯的態度。”
“是!”
使者離去后,劉表獨自站在窗前,望著襄陽城外的漢江,心中思緒萬千。他想起年輕時單騎入荊州的意氣風發,想起這些年苦心經營的基業,若真能稱帝,也算不負此生。只是……劉進的雷霆手段他早有耳聞,袁紹的野心更是昭然若揭,這條路,真的能走得通嗎?
蛇靈的密探隱在襄陽城的角落,將劉表遣使聯絡諸侯的消息記在密信上,連夜送往長安。他們知道,這封信一旦送達,長安的那位年輕帝王,又將面臨一場更大的風暴。
天下的局勢,因劉進的新政變得愈發錯綜復雜。支持與反對的陣營壁壘分明,袁紹、曹操、陳友諒、劉表……各路諸侯借著世家的支持迅速壯大,一場席卷天下的大戰,已在悄然醞釀。
而身處風暴中心的劉進,此刻正站在長安的城樓上,望著南方的天空。他知道,接下來的路,將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艱難,但他的眼神,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。
亂世之中,唯有強者,才能定鼎天下。他,劉進,必將是笑到最后的那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