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進(jìn)有些好奇:“山越人?他們?yōu)楹螘c方臘為敵?”
一旁,一直跟在主角身邊的龐秋霞接口道:“方臘在起兵時,就多次被山越人劫掠和攻擊,因此去年冬天,便派兵圍剿山越,想奪取他們的地盤作為后方,卻沒想到山越人極為兇悍,依托山地頑抗,硬生生拖住了十五萬大軍。后來就是朱儁將軍大軍到了。不過如今山越被圍了一個冬天,糧草將盡,怕是撐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如此說來,方臘現(xiàn)在很是尷尬啊。”劉伯溫笑道,“若放棄圍剿山越,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,還會被山越人抄了后路,到手的會稽可能不保;若繼續(xù)圍困,這邊又擋不住我們的大軍。他這是想讓方貌在錢塘為他爭取時間啊。”
戲志才點頭:“正是如此。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攻破錢塘,擊潰方貌,然后直撲會稽,與方臘主力決戰(zhàn)!”
眾人都點頭稱是。
又是幾日,大軍行至錢塘縣城外三十里處,扎下營寨。朱儁與劉進(jìn)商議后,決定依舊采用圍點打援的策略——朱儁率軍圍住縣城,劉進(jìn)則在城外設(shè)伏,一旦方貌派人求援或突圍,便予以痛擊。
“若是方貌敢出城迎戰(zhàn)呢?”黃祖問道。
朱儁與劉進(jìn)相視一笑。朱儁道:“那就更好了。黃巾賊兵戰(zhàn)力本就不如我軍,若是出城野戰(zhàn),正好一舉殲滅!”
事實正如他們所料。方貌得知鄧元覺戰(zhàn)死、司行方被殺的消息后,嚇得魂飛魄散,哪里敢出城迎戰(zhàn)?他帶著三萬人馬死守錢塘縣城,同時命大將厲天閏率領(lǐng)兩萬人馬在城外十里處扎營,與縣城遙相呼應(yīng),互為犄角。
然而這看似穩(wěn)妥的布置,在朱儁和劉進(jìn)等人看來卻形同虛設(shè)。朱儁根本不攻城,只是牢牢盯住縣城,斷其糧道,而他又不敢出城;劉進(jìn)則率軍盯著厲天閏的營寨的同時,派兵襲擾他們的糧道,使其既不敢輕舉妄動,又看著糧道被襲無可奈何。然后雙方就這么僵持著,誰也不肯先動。
厲天閏的兩萬人馬更成了擺設(shè),既不敢救援縣城,又不敢撤退,只能在營寨里坐以待斃。而且,他們帶的糧食又不多,看著朱儁等人不攻城確實干著急。
然而就在戰(zhàn)局即將打破僵持之際,天公卻不作美。進(jìn)入四月中旬,江東迎來了雨季,連綿的陰雨時下時停,一下就是二十多天。
大雨沖毀了道路,泥濘的土地讓兵馬難以調(diào)動,弓箭受潮無法使用,連營寨都時常被雨水浸泡,變得泥濘不堪。雙方的士兵們淋得像落湯雞,士氣低落,根本無法展開戰(zhàn)斗。
“這鬼天氣!”張飛在帳中煩躁地踱步,“再這么下下去,不等我們攻城,弟兄們就要先病倒了!”
劉進(jìn)也是眉頭緊鎖。雨季不僅影響行軍作戰(zhàn),還容易滋生疫病,對大軍極為不利。而且劉進(jìn)手下的兵馬都是北方人,對于南方的氣候極其的不適應(yīng)。
這日午后,雨勢稍歇,劉伯溫和戲志才一同走進(jìn)了劉進(jìn)的中軍大帳。
“主公,”劉伯溫開門見山,“這雨怕是還要下些時日,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。”
戲志才也道:“方貌雖龜縮不出,但方臘在會稽的主力隨時可能擺脫山越的糾纏。一旦他回師救援,我軍將腹背受敵。必須盡快想辦法打破僵局。”
劉進(jìn)看著帳外淅淅瀝瀝的小雨,沉聲道:“二位先生有何良策?”
劉伯溫與戲志才對視一眼,眼中都閃過一絲精光。劉伯溫上前一步,指著地圖上的錢塘縣城和厲天閏的營寨,緩緩道出了一條計策。
劉進(jìn)聽著,眼中的陰霾漸漸散去,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“好!就依此計行事!”他猛地一拍案幾,“就算天上下刀子,這錢塘城,我們也必須拿下!”
帳外的雨還在下,但中軍大帳內(nèi),一場即將打破僵局的風(fēng)暴,已在悄然醞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