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昌城的硝煙尚未散盡,李靖已在中軍大帳內鋪開東瀛地圖,手指重重點在北部山區的位置。攻克許昌雖拔掉了曹軍的后方基地,但曹昂率領的殘部遁入山林,如同附骨之蛆,始終是心腹大患。
“曹操已死,曹昂卻能收攏殘兵進山,可見其有幾分手段。”李靖對諸將道,“但山林再廣,總有蹤跡可尋。傳令下去,兵分五路,入山清剿!”
他點出五員大將:“凌統,你率三千精兵走東路,沿河谷搜索;張合、高覽,你二人各領三千兵馬走南路,分左右兩翼推進;呂蒙、丁奉,你二人率三千兵馬走西路,沿山脊行進;本都督親率中軍坐鎮山口,接應各路兵馬。”
“末將領命!”五將齊聲應道,眼中皆帶著幾分銳氣——自跨海出征以來,漢軍一路勢如破竹,如今雖遇山林游擊戰,眾將仍信心滿滿。
三日后,五路兵馬陸續進入北部山區。山林內古木參天,藤蔓纏繞,陽光只能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,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葉氣息,能見度不足十丈。
東路軍的凌統最為心急。他提著斷魂槍,催馬走在隊伍前方,身后的士兵手持砍刀劈開擋路的藤蔓,行進速度緩慢。“加快速度!天黑前必須走出這片密林!”凌統高聲下令,他總覺得四周的寂靜中藏著危險。
話音剛落,兩側的密林突然傳來一陣呼嘯,無數箭矢如飛蝗般射來!“有埋伏!”凌統心中一緊,連忙挺槍格擋,護住周身要害。
士兵們猝不及防,紛紛中箭倒地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緊接著,數百名曹軍士兵從樹上、草叢中沖出,手持刀斧、長矛,嘶吼著撲向漢軍。他們身著獸皮,臉上涂著油彩,動作迅捷如猿,顯然是熟悉山林地形的精銳。
“列陣迎敵!”凌統怒吼著,斷魂槍舞得如梨花紛飛,接連挑落數名曹軍。但漢軍被伏擊在狹窄的河谷中,陣型難以展開,只能各自為戰,很快便被分割成數段。
“將軍,左翼被突破了!”親兵焦急大喊。
凌統眼角余光瞥見幾名曹軍撲向輜重隊,心中一急,催馬沖去。就在此時,一棵枯樹突然從山坡上滾下,正好砸中他的坐騎!戰馬悲鳴一聲倒地,將凌統狠狠甩了出去。
“抓住凌統!”曹軍陣中傳來一聲吶喊,曹純手持長刀,帶著數十名親兵撲了過來。他正是這場伏擊的指揮者,算準了凌統急于突圍的心態,特意設下陷阱。
凌統掙扎著站起,剛要提槍迎戰,卻見一支冷箭從斜刺里射來,正中他的左肩!“噗”的一聲,箭頭穿透鎧甲,鮮血瞬間涌出。
“將軍!”親兵們拼死沖來,擋住曹純的攻勢。凌統忍著劇痛,揮槍逼退兩名曹軍,對親兵道:“撤!快撤出去!”
他知道此刻已無法戀戰,若不及時突圍,只會全軍覆沒。親兵們架起受傷的凌統,邊戰邊退,向著河谷下游突圍。曹純并未窮追,只是指揮士兵打掃戰場,收繳漢軍的輜重——他要的不是斬殺凌統,而是削弱漢軍的銳氣。
南路的張合、高覽同樣遭遇了麻煩。兩人分兵推進,約定在前方的山隘匯合,卻沒想到剛進入山林腹地,便失去了聯系。
張合率領的左路兵馬行至一片開闊的林間空地,正欲休息片刻,突然聽到四周傳來“咚咚”的鼓聲。他心中一凜,剛要下令戒備,空地四周的土坡上突然滾下無數巨石,將出口堵得嚴嚴實實!
“不好,是口袋陣!”張合臉色大變。話音未落,坡上的曹軍便推下點燃的柴草捆,火借風勢,瞬間燃起熊熊大火,濃煙滾滾,嗆得漢軍士兵連連咳嗽。
“放箭!”坡上的曹軍射出火箭,點燃了漢軍的營帳和輜重。士兵們在火海中驚慌失措,四處奔逃,卻被巨石擋住去路,只能眼睜睜看著火焰逼近。
張合揮舞長槍,劈開射來的火箭,高聲道:“不要亂!隨我沖出去!”他找準一處火勢較弱的缺口,帶領親兵猛沖過去,槍挑刀劈,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。
但大多數士兵被困在火海中,或被燒死,或被曹軍的箭矢射殺。等張合沖出重圍時,身邊只剩下不足千人,三千兵馬折損過半。他望著身后一片火海,眼中滿是痛惜與憤怒,卻又無可奈何——在這山林之中,敵軍占據地利,漢軍的優勢根本無法發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