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布渾身一震,沉默片刻,苦笑道:“李先生何出此言?我乃他義子,豈能背主?”
“義子?”李儒冷笑,“丁原亦是你義父,結果如何?董卓如今視你如眼中釘,若弘農失守,第一個要殺的,便是你!而且劉進是什么人?他若是攻破了弘農,一樣沒有你我的活路!”
呂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他何嘗不知自己的處境?只是一直猶豫不決。
“如今劉進大軍壓境,岳飛又在攻打長安,董卓已成甕中之鱉。”李儒湊近道,“將軍若此時離去,尚有一線生機;再晚,便只能同歸于盡了。”
“離去?能去哪里?”呂布茫然道,“四面皆是聯軍,何處可去?”
“向南。”李儒壓低聲音,“穿過武關,轉道豫州。那里黃巾還有余黨未平,局勢混亂,將軍勇冠三軍,若能在那里招兵買馬,未必不能再創基業。”
呂布眼中閃過一絲光芒。他本就不甘屈居人下,李儒的話無疑點燃了他心中的野心。
“好!”呂布咬牙道,“便依李先生之計!”
兩人當即約定,連夜行動。呂布暗中召集心腹近萬兵馬,帶上家眷,與李儒一同趁著夜色,悄然逃出了弘農,朝著南面疾馳而去。
次日清晨,董卓得知呂布與李儒叛逃,氣得將帥府內的器物砸得粉碎,嘶吼道:“呂布!李儒!我必殺你們!”可除了泄憤,他毫無辦法——此刻的弘農,已是一座沒有爪牙的孤城。
與此同時,樊稠與張濟的六萬大軍正駐守在弘農郡的黽池縣,準備阻擊劉進。而李儒呂布叛逃的消息,也已經傳來。
張濟的營寨中,一個面容普通、眼神卻異常深邃的謀士正與他對坐——此人正是賈詡。
“將軍,”賈詡緩緩開口,“劉進大軍將至,你覺得樊稠將軍能擋得住嗎?”
張濟皺眉:“劉進雖勇,可我與樊稠有六萬兵馬,依托地勢,守住幾日應該不難。”
“守住幾日又如何?”賈詡反問,“董卓已成孤家寡人,呂布、李儒皆已叛逃,弘農遲早會破。屆時,將軍與樊稠將軍,能逃得掉嗎?”
張濟沉默了。他知道賈詡說得對,可董卓對西涼軍向來不薄,讓他臨陣倒戈,終究有些猶豫。
賈詡看穿了他的心思,繼續道:“將軍,良禽擇木而棲。董卓暴虐,天下共討之,敗亡是遲早的事。你若隨他一同覆滅,豈不可惜?”
“那……那我該如何?”張濟問道。
“向南。”賈詡吐出兩個字,“武關方向,呂布與李儒想必已先行一步。豫州混亂,將軍可率部前往,靜觀其變。若能占據一郡之地,足以自保;若遇明主,再擇機歸附,總好過在此等死。實在不行,也可以南下江東,再不行,還可以南下交州,那里遠離中原戰局,總有可活命之地。”
張濟心中一動。他與樊稠不同,樊稠對董卓忠心耿耿,視其為“大哥”,而他更看重實際利益。如今董卓敗局已定,繼續留守,確實只有死路一條。他不想死人前些日子才又納了一房美妾,日子過得舒服著呢,怎么可能愿意死?
“好!”張濟拍板道,“便依文和之計!”
當夜,張濟率領本部兩萬兵馬,悄然離開了營寨,朝著南面而去。
次日清晨,樊稠得知張濟叛逃,氣得大罵:“張濟匹夫!忘恩負義!”他與董卓同為西涼出身,在他心中,董卓便是值得誓死追隨的“大哥”,張濟的行為無疑是背叛。
可罵歸罵,他卻不敢分兵去追——劉進的大軍隨時可能抵達,他若離開,誰來阻擊?無奈之下,樊稠只能硬著頭皮,率領剩余的四萬兵馬,在要道上和縣城里布防,準備迎接劉進的進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