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嶼島的硝煙散盡時,已是深秋。李靖站在島主峰的斷壁殘垣上,望著漫山遍野的尸體與焦黑的草木,眉頭始終未曾舒展。海風帶著濃重的血腥氣撲在臉上,仿佛在訴說這場戰爭的慘烈。
“將軍,所有俘虜已按令處置,島上殘敵盡數肅清?!狈ㄕ呱锨皝?,聲音低沉。他身后的親兵正指揮士兵掩埋尸體,清理戰場,試圖抹去這場屠戮的痕跡。
李靖微微頷首,目光轉向海平面:“傳令鄭和,率水師封鎖東瀛諸島,嚴禁任何船只出入,待秩序安定再解禁。另外,讓范仲淹、徐庶即刻帶人前來,著手處理戰后事宜。”
“末將領命?!?/p>
三日后,范仲淹、徐庶帶著數百名官吏、民夫登島??粗鴿M目瘡痍的土地,范仲淹長嘆一聲,對李靖道:“將軍,此處百姓遭曹軍屠戮,又經戰火洗禮,已是十室九空。當務之急是安撫幸存者,恢復生產,否則恐生民變?!?/p>
徐庶補充道:“曹昂殘部雖滅,但東瀛山林中仍有零星散兵,需派兵清剿。此外,島上的東瀛土著對我大漢心存畏懼,當派官吏宣講漢律,化解敵意?!?/p>
李靖點頭:“先生所言極是。我會留三萬兵馬協助二位,清剿散兵、維護治安之事,盡可調度。糧草方面,已讓鄭和從大陸調運,不日便到?!?/p>
接下來的數月,東瀛大地上展開了一場浩大的重建。范仲淹親自走遍各島,安撫幸存的東瀛百姓,發放糧食、衣物,組織他們重建家園;徐庶則協助李靖清剿山林中的散兵,制定戶籍制度,將百姓編入村落,由漢軍官吏管轄。
那些曾被曹軍脅迫的東瀛人,見漢軍并未像曹軍那般施暴,漸漸放下戒備。在官吏的引導下,他們開始學習漢語、耕種漢地作物,東瀛的土地上,第一次出現了整齊的農田與漢式的村落。
長安的旨意隨著春汛抵達東瀛時,范仲淹正指揮民夫在原許昌城的基礎上擴建城池,將其定為瀛洲治所。旨意中,劉進正式下詔設立瀛洲,下轄北礁、南嶼等諸島,以原許昌城為州府,定名“瀛都”。
“范仲淹接旨?!狈吨傺吐暑I徐庶、法正等人跪接圣旨,聽著宦官宣讀任命——加封范仲淹為瀛洲刺史,總領瀛洲軍政民事;徐庶為瀛洲長史,輔佐政務;法正為瀛洲都尉,掌管軍務。
旨意宣讀完畢,范仲淹起身捧著圣旨,眼中閃過一絲堅毅:“臣定不負陛下所托,治理好瀛洲?!?/p>
數日后,一支龐大的船隊抵達瀛都港。三皇子劉睿身著親王蟒袍,在秦英的陪伴下走下船舷。他身后跟著秦瓊麾下的親兵,以及大批隨員——這是他大婚之后,正式就藩瀛洲,成為首任瀛王。
“見過瀛王殿下。”范仲淹、李靖等人上前行禮。
劉睿連忙扶起眾人,笑容溫和:“范先生、李將軍不必多禮。本王初來乍到,諸多事務還需仰仗諸位?!彼抗鈷哌^瀛都的城墻,雖尚在建設,卻已初具規模,眼中露出欣慰之色。
當晚,瀛都臨時州衙內設宴,為劉睿接風。席間,李靖將東瀛戰事的卷宗、瀛洲的輿圖悉數交給劉睿:“殿下,瀛洲初定,百廢待興。末將已奉旨將大軍主力撤回大陸,留一萬兵馬駐守,聽憑殿下與范刺史調遣?!?/p>
劉睿接過卷宗,沉聲道:“李將軍辛苦了。父皇臨行前囑咐,瀛洲軍務仍由將軍舊部執掌,本王只有建議之權。先生與都尉可放手施為,不必顧慮?!?/p>
范仲淹聞言,心中安定不少。他知道這位瀛王雖年輕,卻識大體、懂放權,日后共治瀛洲,必能相輔相成。
劉睿就藩后,瀛洲的治理步入正軌。范仲淹推行“輕徭薄賦”之策,鼓勵百姓開墾荒地,同時設立學堂,教授漢文、漢禮;徐庶則完善戶籍,制定律法,將東瀛土著與遷移而來的漢民一視同仁;法正與留下的漢軍將領則繼續清剿山林中的散兵,確保地方安定。
這日,法正收到斥候回報:北部山林中發現一股殘兵,約百余人,為首者竟是失蹤多日的夏侯霸。
“夏侯霸?”法正眼中閃過一絲冷光,“此人是夏侯家僅存的余孽,留著必是禍害。點齊兩千兵馬,隨我進山清剿!”
夏侯霸的殘兵早已糧盡彈絕,躲在一處山洞中,靠劫掠過路的獵戶為生。法正率軍包圍山洞,喊話勸降,卻只換來夏侯霸的怒罵。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法正冷笑一聲,下令放箭。箭雨射入山洞,慘叫聲接連響起。夏侯霸帶著數名親兵沖出山洞,揮舞長刀拼死抵抗,卻被亂箭射成刺猬,死前仍嘶吼著“曹氏”二字。
肅清夏侯霸殘部后,瀛洲境內再無大規模抵抗。法正將清剿的結果報給劉睿與范仲淹,范仲淹撫須道:“自此,東瀛再無曹軍余孽,可安心推行新政了?!?/p>
劉??粗碜谏系膫鰯底?,輕聲道:“戰爭終究是殘酷的。范先生,本王想在瀛都建一座忠魂祠,供奉此戰犧牲的漢軍將士,也……也祭奠那些無辜的百姓。”
范仲淹眼中閃過一絲贊許:“殿下仁心,臣這就去辦?!?/p>
數月后,忠魂祠落成。劉睿親自撰寫碑文,祭奠亡魂。碑文中,他既贊揚了漢軍將士的勇武,也隱晦提及了戰爭中的無辜犧牲,字里行間透著對和平的期盼。
站在忠魂祠前,望著瀛都城內漸漸升起的炊煙,劉睿對身邊的秦英道:“你看,這里終究會好起來的?!?/p>
秦英點頭,眼中閃爍著光芒:“殿下放心,有你在,瀛洲定會越來越繁華?!?/p>
海風拂過瀛都的城墻,帶著新生的氣息。這座曾經浸染鮮血的島嶼,在大漢的治理下,正緩緩走向安定與繁榮。而遠在長安的劉進收到瀛洲的奏報時,看著輿圖上新增的“瀛洲”二字,嘴角露出一絲微笑——他的帝國,又多了一片疆土,一段新的歷史,正在這片海島上緩緩書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