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昂閉上眼睛,腦海中閃過那些無辜的東瀛百姓的面孔,最終,他猛地睜開眼,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決絕,聲音嘶啞得如同野獸嘶吼:“傳……傳我令……”
夜幕降臨,密林中的曹軍營地突然變得詭異起來。饑餓到極點的士兵們被集合起來,分發了僅存的武器,眼神中閃爍著被饑餓逼出的兇光。曹真、夏侯尚分別率領兩隊人馬,向著附近的東瀛村落摸去。
第一個遭殃的是位于密林邊緣的小漁村。村里的百姓大多以捕魚為生,此刻正圍著篝火準備晚餐,渾然不知死神已悄然降臨。
“殺!”隨著夏侯尚一聲令下,曹軍士兵如餓狼般沖進村子,手中的刀斧劈向毫無防備的村民。
“啊——!”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。老人被砍倒在地,孩童被踩在腳下,婦女們尖叫著想要逃跑,卻被士兵們抓住,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她們的喉嚨。鮮血染紅了漁村的土地,篝火被打翻,點燃了茅草屋,火光中,到處是砍殺與哀嚎。
一個抱著嬰兒的東瀛婦人跪在地上,用生硬的漢話哀求:“饒命……求求你們……”
夏侯尚眼中沒有絲毫憐憫,揮刀砍下她的頭顱。嬰兒的哭聲戛然而止,被一名士兵一腳踢飛,落在燃燒的草屋里。
士兵們開始有條不紊地“處理”尸體。他們將村民的尸體拖到空地上,剝去衣物,用刀分割成塊,然后掛在臨時搭建的架子上,借著篝火的熱量熏烤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烤肉的焦糊味,令人作嘔。
“快!動作快點!天亮前要趕制出足夠的肉干!”夏侯尚高聲催促,臉上濺滿了鮮血,如同地獄里的惡鬼。
與此同時,曹真率領的隊伍也血洗了另一個山村。這個村子有數百戶人家,村民們在發現曹軍后曾拿起農具反抗,卻根本不是正規軍的對手。戰斗很快變成了屠殺,村里的水井被鮮血染紅,田地里堆滿了尸體,連雞鴨豬狗都被斬殺殆盡。
一個白發蒼蒼的東瀛老者拄著拐杖,擋在村口的祠堂前,對著曹軍士兵怒目而視,用東瀛語痛罵著。曹真不耐煩地一箭射穿了他的胸膛,老者緩緩倒下,眼睛依舊圓睜,死不瞑目。
祠堂里供奉的神明像被士兵們推倒,用來燒火熏肉。那些象征著村民信仰的木雕、卷軸,被踩在腳下,與鮮血、尸塊混在一起,景象慘不忍睹。
接下來的幾天,曹軍如同失控的野獸,對周邊數十個東瀛村落展開了瘋狂的屠殺。無論是老人、婦女還是孩童,都未能幸免。有的村子被一把火燒成白地,尸體在火中蜷縮成焦炭;有的村子被趕進山谷,然后用石頭活活砸死;還有的村子被當作“儲備糧”,村民們被關進籠子,每天宰殺一部分……
北部的山林與平原,徹底變成了人間地獄。原本寧靜的村落蕩然無存,只剩下斷壁殘垣和遍地的白骨;河流被鮮血污染,散發著惡臭;天空中盤旋著禿鷲,地上的野狗啃食著殘存的尸骸,整個東瀛北部都被死亡的陰影籠罩。
曹昂站在臨時搭建的了望臺上,看著遠處村落升起的濃煙,聽著隱約傳來的慘叫聲,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他想要閉上眼睛,卻仿佛能看到那些無辜百姓臨死前的眼神。程昱走到他身邊,遞過來一塊黑乎乎的肉干:“公子,吃點吧,只有有力氣,才能帶領弟兄們活下去。”
曹昂看著那塊散發著腥氣的肉干,猛地揮手打落在地,歇斯底里地嘶吼:“這不是糧食!這是罪孽!是我們曹氏永世也洗不清的罪孽!”
程昱默默撿起肉干,擦了擦上面的泥土,語氣平靜得可怕:“公子,成大事者不拘小節。等我們退守孤島,站穩腳跟,再祭奠這些亡魂便是。眼下,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海面上,數百艘簡陋的木筏正在趕制。士兵們一邊搬運木材,一邊啃食著那些令人作嘔的肉干,眼神麻木而空洞。他們或許也曾有過不忍,但在饑餓與死亡的威脅下,人性早已被吞噬。
血紅色的朝陽升起,照亮了這片被詛咒的土地。曹昂知道,從他們舉起屠刀的那一刻起,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。退守孤島或許能換來一時的茍活,卻永遠背負著這滔天的血債,直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天。而遠處的漢軍大營里,李靖正站在地圖前,籌劃著最后的總攻,他還不知道,這片土地上剛剛發生了如此泯滅人性的慘劇,但他隱隱感覺到,接下來的戰斗,將會比想象中更加殘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