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使風塵仆仆,臉上卻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:“殿下,吳太保!喜報!閩地試種之‘甘薯’,產量驚人!雖初種未盡得其法,然其耐旱耐瘠,于坡地生長尤佳,折算下來,畝產遠超稻麥!‘玉黍’亦已結實,產量雖略遜甘薯,但其桿高穗大,亦非凡品!”
朱標聞言,霍然起身,接過奏報仔細閱讀,臉上露出驚喜之色:“天佑大明!吳師,此真乃濟世之祥瑞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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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銘心中一塊大石落地,雖然知道歷史上這些作物確實高產,但親耳聽到在這個時空試種成功,仍是激動不已。他強抑興奮,沉穩道:“殿下,此乃陛下洪福,亦是閩地官吏、農戶辛勤之功。然此僅為初步試種成功,若要大規模推廣,尚需總結種植經驗,選育良種,編訂農書,非一朝一夕之功。當務之急,是擴大試種范圍,于不同土質、氣候之地繼續驗證,并著手研究其儲存、食用之法。”
朱標連連點頭:“吳師思慮周祥!孤這便稟明父皇,請旨擴大試種,并由司農寺選派干員,專司此事!”
甘薯、玉黍試種成功的消息,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又一塊巨石。朝堂之上,此前對此嗤之以鼻的官員們面面相覷,難以置信。一些有遠見的官員開始重新審視海外作物的價值,而保守派則陷入了短暫的失語。朱元璋聞奏,龍顏大悅,雖未大肆封賞,但對吳銘“識見非凡”的評價,卻又高了一層。
然而,就在這看似形勢一片大好的關頭,暗處的冷箭,終于射了出來。
這一次,攻擊并非直接指向吳銘,而是繞了一個彎子。一位御史突然上本,彈劾廣州市舶司一位姓王的提舉(正是吳銘破格提拔的干吏之一),罪名是“收受番商賄賂,縱容其夾帶違禁之物入境”。奏章中言之鑿鑿,甚至列出了具體時間、地點和涉事番商名號,并附上了幾份“確鑿”的物證——幾封模仿王提舉筆跡的密信和一份來歷不明的賬冊片段。
此事一出,朝堂嘩然。誰都知道王提舉是吳銘推行《市舶則例》的得力臂助,查辦他,矛頭直指吳銘!
“陛下!市舶司新立,竟出此等蠹蟲,可見吳銘用人不明,監管不力!請陛下徹查!”彈劾的御史義正辭嚴。
吳銘心知這是沖著自己來的陰謀。他出列,并未為王提舉打包票,而是冷靜奏道:“陛下,既然有人彈劾,自當查清。臣懇請陛下委派得力大臣,會同三法司,徹底清查廣州市舶司賬目,并提審相關人等。若王提舉果真貪腐,臣絕不袒護,并自請失察之罪!但若有人誣陷構害,也請陛下還王提舉一個清白,嚴懲誣告之人!”
他態度光明磊落,反而讓一些觀望的官員心生好感。朱元璋最恨貪腐,也最厭朝臣結黨營私、互相攻訐。他陰沉著臉,下旨:“準吳銘所奏!著刑部左侍郎、都察院副都御史、大理寺少卿,即日赴廣州,給咱查個水落石出!”
退朝后,氣氛凝重。吳銘知道,對手這次是有備而來,偽造的證據恐怕不易分辨。王提舉若倒下,不僅是他個人的損失,更是對《市舶則例》和新政聲望的沉重打擊。
回到府中,吳銘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化開的疲憊。徐妙錦見狀,沒有多問,只是默默為他斟上一杯熱茶。三歲的吳定國似乎察覺到父親心情不佳,放下手中的小木劍,跑到吳銘身邊,仰著小臉:“爹爹,不開心?定國給你背書聽好不好?”說著便奶聲奶氣地背起了《千字文》。
看著兒子稚嫩而關切的臉龐,吳銘心中一暖,將他抱到膝上:“爹爹沒事,定國真乖。”
兩歲的雙胞胎吳麒和吳麟也搖搖晃晃地圍過來,吳麒手里舉著一個布老虎,咿咿呀呀地往吳銘懷里塞,仿佛想用玩具逗爹爹開心;吳麟則安靜地靠在父親腿邊,用小手輕輕拍著他的膝蓋。
孩子們的純真暫時驅散了吳銘心頭的陰霾。他環抱著三個兒子,對徐妙錦苦笑道:“有時候,真覺得這朝堂之上的明槍暗箭,還不如孩子們這幾聲咿呀來得真實痛快。”
徐妙錦輕聲道:“夫君秉持公心,行事磊落,問心無愧便可。家中一切安好,便是你最大的后盾。”
就在這溫馨的時刻,管家來報,稱神機營那位與吳銘交好的副將派人悄悄送來口信,提醒吳銘近日小心,似乎有人在軍中散布關于他“結交武將、圖謀不軌”的流言,雖未形成氣候,但恐非吉兆。
吳銘目光一凝。對手這是多管齊下,不僅要斷其臂助(王提舉),還要污其名節,離間他與皇帝、與軍隊的關系。
他輕輕放下兒子,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著院中在晚風中搖曳的樹木。南方的佳音猶在耳畔,金陵的暗箭已迫在眉睫。他知道,一場更嚴峻的風暴即將來臨。他必須穩住陣腳,既要保住王提舉和市舶司的成果,也要化解針對他個人的污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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