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南邊好像有白蓮教匪在鬧事……”
零碎的信息匯入耳中,拼湊出一幅山雨欲來的帝國圖景。胡惟庸的倒臺似乎已是時間問題,但其引發(fā)的政治地震必將波及全國。而各地的矛盾也在持續(xù)積累,并不因朝堂上的風(fēng)云變幻而消停。
吳銘默默吃著簡單的飯食,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感覺愈發(fā)明顯。返回金陵,并非風(fēng)暴的結(jié)束,而是踏入另一個更加復(fù)雜、更加危險的戰(zhàn)場。
休整完畢,車隊再次上路。越往南走,春意越濃,但吳銘的心緒卻并未因此而輕松。
數(shù)日后,巍峨的金陵城墻終于出現(xiàn)在地平線上。熟悉的繁華景象逐漸映入眼簾,秦淮河上的畫舫笙歌依稀可聞。一切仿佛都沒有改變。
但吳銘知道,一切都已經(jīng)不同了。
城門的守軍驗看他的關(guān)防文書時,眼神帶著敬畏和好奇。顯然,他在北疆的“事跡”已經(jīng)以某種方式傳回了京城。
進入城中,他沒有先回伯爵府,而是依制直接前往皇宮遞牌子請見,等候陛下召見——這是欽差返京后的規(guī)矩。
然而,在宮門外,他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人——徐妙錦的兄長,徐輝祖。
徐輝祖一身戎裝,似乎剛從宮中當值出來,看到吳銘,他愣了一下,隨即大步上前,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:“允恭(吳銘的字)!你回來了!”
“大哥。”吳銘拱手行禮。他與徐妙錦成婚后,與徐輝祖這位大舅哥關(guān)系還算融洽。
徐輝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(小心避開了傷處),壓低聲音道:“回來就好!北平的事情我都聽說了,干得漂亮!也真是兇險!妹子在家天天擔(dān)驚受怕。”
“有勞大哥和妙錦掛心了。”吳銘道。
徐輝祖看了看左右,將吳銘拉到一邊,聲音壓得更低:“回來就好,最近京城……不太平。少說話,多觀察。尤其是……胡相那邊的事,千萬別摻和。”
連徐輝祖這樣的勛貴子弟都如此謹慎,可見京城局勢之微妙。
“我明白,多謝大哥提點。”吳銘點頭。
“快回家去吧,妹子怕是等急了。見駕的事,估計得等些時日。”徐輝祖又叮囑了幾句,便告辭離去。
吳銘看著徐輝祖離去的背影,又望了望那深不見底的宮門,深吸了一口氣。
他知道,金陵的這場風(fēng)雨,遠比北疆的更加兇險和莫測。而他,已經(jīng)身在其中。
他轉(zhuǎn)身,對王伯道:“回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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