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機如同雷霆般驟然降臨!眼看著那些婆子朝著西南角沖去,沈靜姝只覺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。她危機如雷霆般轟然降臨,那些婆子仿若餓虎撲食,朝著西南角猛沖過去。沈靜姝只覺心臟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,幾乎要停止跳動。她的大腦瘋狂運轉,卻如陷入泥沼,一片混沌。此時,若是硬著頭皮阻攔,無疑是不打自招,只會讓自己顯得更加心虛。
千鈞一發之際,沈靜姝的目光如閃電般掃過窗外,落在院中一盆茉莉花上。這盆茉莉本就長勢不佳,葉片枯黃,毫無生機。剎那間,一道靈光在她腦海中如流星般劃過。她猛地深吸一口氣,用盡全身力氣,爆發出一陣劇烈且痛苦的咳嗽。這咳嗽聲好似平地炸響的驚雷,瞬間蓋過了院子里的嘈雜。她整個人蜷縮起來,像一只受傷的小鹿,虛弱地伏在窗臺上,咳得撕心裂肺,仿佛下一秒便要被這洶涌的咳嗽聲吞噬。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那些正準備搜查的婆子們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停下了腳步,驚愕地回頭張望。賴嬤嬤也不禁皺緊了眉頭,目光如鷹隼般,投向窗內那個咳得渾身顫抖、臉色慘白如紙的世子夫人。
“夫人!夫人您怎么了?!”春雨和秋紋心急如焚,驚呼著如離弦之箭般沖回屋內,急忙一左一右,替她輕輕拍背順氣。沈靜姝一邊拼命咳嗽,一邊艱難地抬起手,那只手顫抖得如同深秋里飄零的落葉,她斷斷續續、氣若游絲地指向窗外那盆枯萎的茉莉,說道:“……毒……那花……昨日……昨日我不慎摔倒在那邊……怕是……怕是過了病氣給那花……你看它……它竟枯萎了……”
她的話語破碎凌亂,仿佛被狂風撕扯的殘葉,卻足以讓在場之人聽明白——她昨日摔倒,病氣竟傳給了花草,致使這盆茉莉枯萎凋零。賴嬤嬤聽聞,臉色驟變,幾步如疾風般走到那盆茉莉前,定睛細看。只見枝葉枯黃萎靡,毫無生氣,確實一副瀕死之態。(實則這盆花原本就衰敗,沈靜姝不過是巧妙借題發揮罷了。)
“竟有此事?!”賴嬤嬤失聲驚呼,看向沈靜姝的眼神瞬間充滿了驚疑,以及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恐懼。在古人心中,病氣、晦氣之說根深蒂固,一盆花僅僅因為靠近病人,就驟然枯萎,這在她們看來,無疑是病氣極重、極為不祥的征兆。
沈靜姝淚眼婆娑,那雙眼眸仿若被淚水淹沒的寒星,滿臉驚恐與自責,哭道:“嬤嬤!賴嬤嬤!我……我自知病氣深重,昨日摔倒后便心中難安,生怕沖撞了什么……這才……這才懇求媽媽們提前將藥渣等污穢之物盡數清理焚燒了……沒想到……沒想到還是害了這盆花……”她主動道出提前清理藥渣之事,卻巧妙地將原因歸結于自己“膽小怕事”“害怕病氣沖撞”,還以這盆“被病氣毒害”的花作為有力佐證。
如此一來,提前清理藥渣非但不是銷毀證據,反倒成了她“深明大義”“為全府考慮”的舉動。而這盆枯萎的花,此刻卻成了她“病氣深重”的可怕證明。賴嬤嬤看著咳得幾乎暈厥過去的沈靜姝,又瞧瞧那盆枯敗的茉莉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恰似暴風雨來臨前,天邊變幻莫測的烏云。她奉命前來抓“病氣積聚”的把柄,卻沒料到,一頭撞上了“病氣毒枯花木”這般更駭人的場景。這要是傳揚出去,世子夫人這“病氣沖克”的名頭怕是瞬間就要坐實。可……太夫人原本的計劃,恐怕也要因此被攪亂……這可如何是好?賴嬤嬤一時竟如騎虎難下,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沈靜姝伏在窗臺,用帕子捂著嘴,一邊咳嗽,一邊透過帕子的縫隙,密切觀察著賴嬤嬤的反應。她心里清楚,自己這是孤注一擲,兵行險招,賭的就是古人對“病氣晦氣”的迷信與敬畏。這一把,她究竟能否賭贏?命運的天平,在此刻悄然傾斜,而她,只能緊緊攥著手中這唯一的籌碼,孤注一擲,靜待最終的裁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