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施小惠，收人心（第1頁）

翌日清晨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，沈靜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她的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色，這明顯是昨夜睡眠不足的痕跡。她揉了揉眼睛，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，但腦海中卻不斷浮現(xiàn)出昨晚的情景，讓她心情愈發(fā)沉重。

這時，春雨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(jìn)來。她的神色看起來和往常一樣，沒有絲毫異樣，就好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沒有發(fā)生過一樣。春雨走到沈靜姝身邊，微笑著向她問安，然后開始為她梳理頭發(fā)。春雨的動作輕柔而熟練，她一下一下地梳理著沈靜姝的長發(fā)，仿佛每一根發(fā)絲都需要精心呵護(hù)。她的手法細(xì)致入微，讓人感到一種寧靜和安心。然而，沈靜姝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面，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前方，似乎在思考著什么。

沈靜姝透過那模糊的銅鏡，瞧著身后春雨平靜的面容，忽然開口，聲音依舊帶著病后的虛弱：“春雨，我病了這些日子，辛苦你和秋紋了。”春雨梳頭的手微微一頓，趕忙說道：“夫人言重了，這都是奴婢分內(nèi)之事。”“雖是本分，可你們也盡心盡力了。”沈靜姝語氣溫和，“我如今這副模樣，身邊也只剩你們二人得力。昨日我那般不小心，倒讓你們跟著擔(dān)心了。”

她頓了頓，看似不經(jīng)意地說道：“我記得我箱籠里，好像還有兩匹顏色鮮亮些的杭綢，是早年存下的。如今我這身子，也穿不了那般鮮亮的顏色了，放著也是浪費。你與秋紋一人一匹，拿去做身新衣裳穿吧。你們年紀(jì)輕輕的，總穿得灰撲撲的可不好。”這話一出口，春雨臉上終于露出了真切的訝異。那杭綢雖說不是頂級的料子，卻也十分上乘，對丫鬟來說，已是極為體面的賞賜了。尤其是夫人如今“失勢”，這般賞賜更是讓人意外。

“夫人，這……這太貴重了……”春雨有些遲疑。“拿著吧。”沈靜姝透過鏡子看著她，目光平靜卻不容拒絕，“你們伺候得好，我心里都記著呢。往后……仰仗你們的地方還多著呢。”她這話里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示與籠絡(luò)。春雨是個聰明人，立刻聽懂了其中的意思。夫人這是在施恩，也是在試探。她沉默片刻，最終低下頭，恭敬地說道：“謝夫人賞賜。奴婢……定當(dāng)盡心竭力伺候夫人。”

“去把秋紋也叫進(jìn)來吧。”秋紋進(jìn)來后，聽聞有賞，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與難以置信的神情，看向沈靜姝的眼神也變得熱切起來，連連道謝，話語也甜得膩人：“謝夫人賞賜！夫人您真是菩薩心腸！奴婢日后定當(dāng)更加精心地伺候您！”沈靜姝淡淡笑著，坦然受了她們的禮。恩威并施，這是最直接有效的馭下之道。她急需身邊能有一兩個真正可用之人。錢財雖是身外之物，但此刻卻是她最能直接利用的資源。

效果立竿見影。早膳時，兩個丫鬟伺候得愈發(fā)周到殷勤，秋紋更是搶著干活，嘴里的吉祥話就沒停過。然而，沈靜姝心里清楚，這點小恩小惠，不過是暫時換來了表面的殷勤與有限的忠誠，遠(yuǎn)遠(yuǎn)不足以讓她們?yōu)樽约核佬乃亍Ｕ嬲男湃闻c收服，還需要時間與契機。但，這好歹是個開端，只要有了開頭，便有了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