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沈驚鴻,今日十歲成童,立此志:
不以格物為奇技,當以格物為舟楫,渡民生于水火;
不以算學為戲法,當以算學為規矩,正萬物之方圓。
愿修軍器,護邊關無烽火;
愿編農書,使蒼生有衣食;
愿傳格物之學于天下,使童叟皆知數理,婦孺皆明因果。
此生不渝,天地為證!”
話音落下,格物堂里靜得能聽見香灰簌簌掉落的聲音。蘇卿卿攥著衣角,眼里閃著淚光;老兵猛地拍了下桌子,震得案上的茶碗叮當響;太子朱常洛撫掌笑道:“好一個‘此生不渝’!孤為你記著這句話!”
徐光啟走上前,將一枚刻著“格物傳燈”的木牌掛在他頸間:“此志既立,當終身奉行。將來若有懈怠,便看看這木牌,想想今日之言。”
禮成后,大家在格物堂外擺了張方桌,沒有山珍海味,只有幾碟小菜、一壺薄酒。老兵舉杯道:“沈少爺,老奴沒讀過書,卻知道你說的‘護邊關’是實在話!敬你這杯,盼將來咱們遼東再無戰事!”
蘇卿卿沒喝酒,只是給沈驚鴻碗里夾了塊棗糕:“我爹說,你立的志向太大,得一步一步來。我把‘軍器改良’的步驟都算好了,先從三眼銃的炸膛問題開始,咱們……”
“好啊。”沈驚鴻打斷她,舉起茶碗,“以茶代酒,敬咱們的第一步。”
夕陽西下時,太子握著沈驚鴻的手說:“明日來東宮,孤把內庫的軍器圖譜給你看。你要改良三眼銃,總得知道祖宗留下的法子有哪些長處。”
送走眾人,沈驚鴻獨自站在格物堂前,頸間的木牌隨著晚風輕輕晃動。他從衣襟上取下那枚算籌銀簪,在暮色里看得分明——十根銀絲算籌環環相扣,正如他立下的志向,看似分散,實則相連。
蘇卿卿不知何時又回來了,手里提著盞燈籠,光暈在他腳邊鋪開:“我娘說,行過志學禮,就不是孩子了。往后再難的事,都得自己扛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驚鴻接過燈籠,忽然笑道,“但有你幫我算著,再難也不怕。”
燈籠的光暈里,兩個身影并肩往翰林院走去。十歲的沈驚鴻知道,真正的路才剛開始——努爾哈赤的鐵騎還在遼東徘徊,西洋人的船艦已抵近東南沿海,朝堂的保守派仍在阻撓新學。但只要他手里的算籌不停,案上的燈盞不熄,那些立下的志向,總會像這燈籠的光一樣,穿透黑暗,照向遠方。
夜風卷起地上的落葉,卻吹不散少年眼里的光。屬于沈驚鴻的十歲,帶著格物之志,鄭重地開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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