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,”蘇卿卿移動著代表明軍的白籌,“把撫順關的兵往回撤一點,讓女真以為有機可乘,等他們進來了,就在這兒——”她指著一處峽谷,“用你的改良弩箭埋伏,肯定能贏。”
沈驚鴻眼睛一亮:“這叫‘誘敵深入’!我在《孫子兵法》里見過,你用算籌擺出來,比書上清楚多了!”
蘇卿卿臉頰微紅:“我爹說,算籌不僅能算數(shù)字,還能擺陣法。每個算籌代表一隊兵,移動的步數(shù)就是行軍的里數(shù),這樣就能算出誰先到戰(zhàn)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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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著,取出一張新畫的“行軍時刻表”,上面用不同顏色標注著兩軍的行軍速度:“女真騎兵每天能走五十里,咱們的步兵走三十里,但咱們有驛站,可以換馬,算下來其實差不多快。”
沈驚鴻看著那張表,忽然抓起筆:“我要把這個也寫給太子殿下!不光說兵力多少,還要說怎么打!”
蘇卿卿連忙拉住他:“你慢點寫,我?guī)湍愫藭r間。要是算錯了里數(shù),會鬧笑話的。”
兩個孩子趴在案上,一個寫,一個算,連晚飯都是在書房吃的。沈驚鴻寫“誘敵之法”,蘇卿卿就在旁邊補“糧草消耗表”,算出多少兵打多少天仗,需要多少石米、多少匹戰(zhàn)馬。
“你看,”蘇卿卿指著算出來的數(shù)字,“要是打十天,得備三百石米,咱們的糧倉夠,但得提前運過去,不然等打仗了再運,就來不及了。”
沈驚鴻立刻在紙上添了一句:“請?zhí)拥钕铝粢膺|東糧倉調(diào)度,需在戰(zhàn)前將撫順關的糧運出三成,藏于附近山谷,以防被女真劫掠。”
夜深了,蘇浚進來添燈,見兩人趴在案上睡著了,算籌散落一地,紙上卻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。他拿起那張“攻防策”,看到“沈驚鴻撰,蘇卿卿核”的落款,忍不住嘆了口氣,輕輕為他們蓋上薄毯。
第二日,徐光啟拿著這份策論去見太子,回來時眼眶通紅。
“太子說什么了?”沈驚鴻緊張地問。
“太子把策論呈給陛下了,”徐光啟聲音有些發(fā)顫,“陛下看了半晌,說……‘一個九歲孩童,尚且知邊事危急,諸臣當自省’。”
他頓了頓,從袖中取出一枚銀質(zhì)的算籌:“這是太子賞你的,說‘持此算籌,為國計長遠’。”
沈驚鴻握著那枚冰涼的銀算籌,忽然覺得鼻子發(fā)酸。他想起自己趴在地上擺石子的日夜,想起蘇卿卿幫他核數(shù)字時認真的模樣,想起徐光啟一次次為他奔走——原來那些看似微小的努力,真的能被看見。
幾日后,兵部突然下令,核查遼東明軍的軍械與糧草。雖然沒有直指女真,卻已是難得的動作。沈驚鴻知道,這只是開始。他還太小,還做不了更多,但他手里的算籌、筆下的圖紙,已經(jīng)在朝堂上投下了第一縷光。
夏日的午后,他又去了蘇府。蘇卿卿正在院子里曬新做的算籌,見他來,笑著舉起一枚銀算籌——竟是她用錫箔仿著太子賞賜的樣子做的。
“給你,”她把錫算籌遞給他,“這樣咱們擺陣時,就有‘帥旗’了。”
沈驚鴻接過算籌,陽光下,錫箔反射出細碎的光,像極了遠方邊關的星火。他忽然明白,所謂“紙上圖兵”,從來不是小孩子的游戲。那些算籌、圖紙、演算式,是他這個九歲孩童,能為這片土地做的,最鄭重的事。
遠處的蟬鳴依舊聒噪,但沈驚鴻的心里,卻一片清明。他知道,前路還很長,努爾哈赤的威脅還在,朝堂的阻力還在,但只要他和蘇卿卿這樣的人,一直握著手里的算籌,一直算下去,總有一天,紙上的兵法,會變成真正的防線。
他舉起錫算籌,對著陽光笑道:“卿卿,咱們再來擺一次‘誘敵陣’,這次,我要算出他們的退兵路線!”
蘇卿卿笑著點頭,取過算籌,在樹蔭下鋪開了新的戰(zhàn)場。兩個稚嫩的身影,在滿地光影里,用算籌搭建著屬于他們的,保衛(wèi)家國的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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